吳東升依照鍾離匡正的吩咐備好了馬車,差人將鍾離信抬上馬車,鍾離匡正穩穩當當地坐在鍾離信的身邊,腦中盤旋的盡是對未來的算計。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鍾離匡正的馬車邊疾馳而過,馬上人隨著馬的奔跑在馬上起伏顛簸,紅衣炫炫,正是龍易。
龍易在寧雲寺的石堆中發現這塊刻有炎王府標識的令牌,當即拋下寧雲寺的種種雜務往皇宮趕來,無論寧雲寺滅寺慘案的真相如何,隻要有了這塊令牌,便有了扳倒炎王府的鐵證!鍾離匡正的存在一直使雲落影如芒在背,這令牌即使不能壓倒鍾離匡正,也必讓他有所顧忌了。
真正在意寧雲寺慘案背後的真相的並沒有幾個,之所以要查清此案一是為了給那些稀裏糊塗的人一個說法,二是要借此做一番文章,除掉那些讓人覺得寢食難安的人。
龍易將馬交給宮中管事的牽下去,便直奔夕寧宮。
一轉眼的時間,鍾離槿末在夕寧宮為婢已有數日,並沒有誰來安排她應該做些什麼,隻是每天都有專人門的嬤嬤來教她學一些宮中的禮儀,自然是為冊封做準備了。
鍾離槿末在夕寧宮過得無聊,夕寧宮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日後的鳳凰,誰也不來為難她,但礙於雲落影的嚴命,也都不敢來理會她。她除了學些禮儀,便隻能用讀書寫字來打發時間。
鍾離槿末進宮那日,鳳鸞便告訴她不可擅自走出夕寧宮,鍾離槿末明白她這話裏頭的意思,自然也就明白雲落影是什麼意思。一連幾日,鍾離槿末都沒能見到鍾離瑞泉,而夕寧宮的太監宮女的口風又特別緊,什麼也不同她說,她隻能在漫無邊際的等待與胡思亂想中,偶趁閑暇往宮外翹望。
除了穀起與鳳鸞,夕寧宮人人對鍾離槿末敬而遠之,一是懼怕雲落影,二也怕不知何處得罪了鍾離槿末,日後不得好過。有日,鍾離槿末在壓箱底的東西裏翻出一柄木製的舞劍,她回想著那日在斷崖看到的鍾離瑞泉與龍易的比試,便照葫蘆畫瓢地比劃比劃,如此幾日,竟也將劍使得有模有樣了。
鍾離槿末舞劍過後,氣沉丹田,做了一個收式,她將劍收起,突然想起那本孫子兵法。她隻知道北沐以破解孫子兵法為條件換了雲落影一道讓龍易放她走的口喻,但之後的情況如何,她就不甚清楚了。
鍾離槿末清楚北沐的性子,他是決不肯一次賭上所有的籌碼的,他是苦過來的,要處處給自己留後路。鍾離槿末猜測著,隻怕北沐並沒有將那孫子兵法翻譯得盡善盡美,也好為日後做打算。
鍾離槿末想著要看看北沐究竟將孫子兵法譯成什麼樣子了,便將劍收起,去求見雲落影,這是她第二次入宮以來,第一次求見雲落影。
龍易正在對雲落影稟告在寧雲寺的發現,太監進來回稟北川來了。雲落影與北沐心照不宣地相視一眼,對於北川就是鍾離槿末他們都心知肚明。雲落影道:“也好,看看她知不知情。讓她進來。”
雲落影把龍易帶來的炎王府令牌交給穀起收起來,鍾離槿末便隨著引領太監從殿外進來了。龍易退在一邊,嘻笑著衝鍾離槿末擠了擠眼睛,鍾離槿末驀然驚醒,她怎麼能來問雲落影兵書的事兒呢?她如今是北川而不是鍾離槿末了。鍾離槿末向雲落影拜倒:“奴婢北川參見太後。”之後卻為難不知該為自己此行找個什麼理由,雲落影道:“起來吧。來見哀家有什麼事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