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貴成攙扶著北沐顫顫巍巍地來到前廳,桌上有一杯才沏的新茶,龍易正負手站在一麵牆前看著牆上的畫作。北沐扶著閆貴成僵直地跪下來,道:“北沐參見龍莊主。”
北沐身負新傷,跪下時撕扯到傷口,痛得一咧嘴。龍易瞟了北沐一眼,道:“起來吧。”北沐扶著閆貴成吃力地站起來。龍易從牆上那畫收回目光,道:“能住進常巷的侍衛長,你還是頭一個。”
北沐誠惶誠恐地再一次跪下來,道:“是皇上錯愛了。”龍易看著他跪下來,也不攔著,直到北沐跪下來,龍易才慢悠悠說道:“起來吧。你身上有傷,別老是跪啊跪的。”
北沐疼得齜著牙,卻口不應心地說道:“多謝莊主。”
龍易道:“你姐姐的事,你知道了。”這不是反問的語氣,而是陳述句,這是一個並不在意答案的句式。
一種錐心刺骨的悲痛浮現在北沐的臉上,北沐站立不穩,歪倒在閆貴成的懷裏,眩暈道:“卑職沒能救出卑職的姐姐,沒能救出烏弄的和親公主,卑職沒有盡力,實在是問心有愧。卑職自己逃了出來,卻把姐姐留在那大火裏……卑職、卑職……”北沐泣不成聲,而龍易則斜著眼看他作戲。龍易端起水杯,淺淺地抿了一口茶。
廳裏隻回蕩著北沐的哽塞聲。
待北沐的哽塞聲漸漸小了,龍易才又說道:“秀霞宮失火的第二天藍侍衛長便向皇上遞了辭官書,你知道吧?”北沐驚訝道:“藍兄請辭了嗎?為什麼?”
“你不知道?”龍易挑了北沐一眼。北沐搖頭:“不知道啊!”龍易道:“他不是在你這裏?”
“在、在……”北沐吞吞吐吐道:“藍兄怎麼會在我這裏?”
“秀霞宮失火那天晚上,有人看見你扶著重傷的藍侍衛離開了皇宮。”
“可是卑職已把他送回家中了。”
“可是他的家人說他那晚並沒有回去。”
這幾天一直憂心鍾離槿末的傷勢,北沐竟忘了對秀霞宮那晚的事準備一個說法,今日龍易突然來訪,北沐一時措辭不嚴,竟然被問得啞口無言:“這……”
龍易不去理會北沐的惶恐,道:“北侍衛建府以來,本莊主一直未得來府上看看,擇日不如撞日,北侍衛今天便領著本莊主在府上瞧瞧吧。”
北沐料得龍易此說並不是一時興起,他來北府也必定絕非偶然,他一定是查到了什麼才來的。在危急的情況下,人的思路往往倍為靈活。北沐的腦中迅速閃過無數個念頭,最後說道:“難得莊主有興,可是卑職今日負傷在身,實在多有不便……”
龍易已獨自走出了廳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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