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是炎王府的大小姐,哪一點虧著你了?”
“我要就是這個時代的人我也就認命了,可我來自自由民主的二十一世紀,我怎麼娶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
“嗬嗬。”鍾離槿末譏諷道:“正是因為你來自自由民主的二十一世紀,你覺得愛情在男人和女人之間還重要嗎?”
“怎麼不重要!”
“你怎麼知道坐在吧台前的女人沒有老公?你又怎麼知道尋歡作樂的男人沒有妻室?”鍾離槿末道:“愛情在人間不過隻剩傳說了。”
“可這裏不是混亂的二十一世紀,這裏還有忠貞。”
忠貞?鍾離槿末冷笑道:“這裏隻有女人的忠貞吧?”
鍾離槿末激起了北沐的火氣,北沐道:“什麼女人的忠貞、男人的忠貞?討論這個有價值嗎?”
“怎麼沒有!”鍾離槿末道:“鍾離淑靜是我姐姐!”
“我也是你弟弟!”
“不能因為你是我弟弟就可以傷害我姐姐!”
“沒有情分的婚姻有什麼必要發生!”
“婚姻本來就不過是表麵的光鮮。”
“那是因為你是女人,女人在這個時代沒有選擇權,所以你才會這麼說。”北沐道:“可我是男人!我有選擇的權利!”
鍾離槿末挑眉:“你覺得你是男人就了不起?”
北沐氣憤道:“你今天是吃槍藥了?我是來叫你幫我向皇上請求退婚的,你卻非要把我們兩個擺在男人和女人的對立上,有意思嗎?”
鍾離槿末道:“就算你今日娶了一個口口聲聲說愛的女人,來日也未必不會負她。”
北沐迫使自己冷靜下來,他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極力克製住自己的怒火說道:“皇上說先瞞你一陣的時候我就告訴他紙包不住火,我跟皇上說這有什麼好遮掩的?他納妃還不是為了讓你住進鳳雍宮!不然太後能同意讓一個公主入主中宮嗎?”
“你、我……”這一瞬間,鍾離槿末的驚愕難以形容,就如同天靈蓋被誰敲開了一樣。
“姐。”北沐道:“你難道不知道鳳雍宮是中宮嗎?連鳳雍宮你都開口跟皇上要,你這不是無理取鬧嗎?皇上因為這事已經跟太後僵持好多天了,他極盡所能地滿足你的要求,可你連體諒他都不能嗎?”
鍾離槿末的眼神凝結了。
北沐道:“在陽陵縣,你說我變了的時候,我才看到自己走偏了,我吃力地走回來,卻發現我那個義正辭嚴訓導我的姐姐不知不覺也變了。”
鍾離槿末猛地打了個激靈,有一個人冷笑著在她耳邊反複重複道:“鍾離槿末,但不知你來日權勢加身,今天這番大義凜然的話可還能記得幾分。”她驀地睜大眼睛瞪著北沐,聲音因一種奇怪的驚恐而變了調子:“你閉嘴!”
北沐不再說話,他隻要把話點到,鍾離槿末自會反思,他知道她現在需要一個人靜靜,人隻有在獨處的時候才能反觀自我。
北沐離開了秀霞宮。
鍾離槿末臉色煞白,她哆嗦著,道:“拿鏡子來。”宮女急忙遞上鏡子。
鍾離槿末接過鏡子,照著自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