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一個女人”與“那樣的男人”(2 / 2)

鍾離瑞泉溫潤如玉的笑容在銅鏡裏若隱若現,她想見他,這迫切之感在心髒裏撞擊,無法自控,然而她臉上卻平靜得毫無波瀾。

隻有心明白這平靜有多麼艱難,也隻有心明白,這思念簡直要使她發瘋、發狂。

瑞泉,“那樣的男人”是“哪樣的男人”?

鍾離槿末拿著自己做的天燈倚門而立,太陽還遠遠沒有折騰夠,離地麵還有三尺多高,她拿著燈,盼著它落。鍾離槿末對燈說:“我不知道自己該以什麼身份見你,可是我想見你:我不知道若見了你該與你說些什麼,可是我想見你:我不知道見了你該怎樣稱呼你,可是我想見你:我也不知道若見了你該怎麼跟你解釋這一切,可是我想見你……想見你、想見你……”

我隻是想見你,單純、偏執而瘋狂。今晚過後,我便再不必躲著你了……她忘了自己周身遍布醜陋的紅疹,無法克製的思念讓她的整個身心都顯得那樣迫不及待。

鍾離槿末倚著門框,一動不動地從太陽看到夕陽。

流舒帶著一個身量瘦小,駝背佝僂的老大夫來到鍾離槿末的麵前,還未開口,鍾離槿末像做夢似的囈語道:“流舒,太陽要落山了。”

“嗯。”流舒道:“天快黑了,大夫,你快幫我家小姐看看她的臉。”

鍾離槿末神情木然地轉向大夫,她心中知道,已經這個時間了,就算是神人也不可能讓她的臉在麵對鍾離瑞泉的時候恢複如初,因此她已不作什麼掙紮了。

老大夫將鍾離槿末臉上的麵紗摘下來,撥著鍾離槿末的臉左右看了看,又看了鍾離槿末手上的斑疹,道:“這大概要旬月才下得去。”

“我知道。”鍾離槿末淡淡地說道。她聲音低緩,如死氣沉沉的槁木,本就不抱什麼希望。

老大夫進屋子替鍾離槿末開了藥方,拿著方子出來交待鍾離槿末,鍾離槿末擺擺手,示意他跟流舒去說。

半空腰裏,一片夕陽正一寸一寸地往下沉,像齒輪一樣碾壓一顆掙紮而期待著的心。

乾坤宮,高臨炔迎著滿麵春風的雲落影走進來,雲落影環視整個大殿沒有鍾離瑞泉,便問高臨炔道:“皇上呢?”

高臨炔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太後的話,皇上歇下了。”

雲落影扭頭看看殿門外的天色,說道:“這才什麼時辰啊,歇這麼早。晚上還得去炎王府的放燈節,皇上的燈可備下了麼?”

高臨炔道:“皇上說他不去了。”

不想鍾離瑞泉竟然在這節骨眼上掉鏈子,雲落影鳳眉一蹙,不快道:“怎麼回事?怎麼又不去了?”

高臨炔如實答道:“皇上說他沒心思去。”

雲落影慍怒道:“那他做什麼有心思啊?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雲落影一邊說著,一邊帶著些微的怒意闊步往內宮走去。

鍾離瑞泉果然在龍床上躺著,他側著身子,麵朝裏側,身上隻搭了一條明黃的錦緞薄被。見太後顏色不對,高臨炔趕緊過去輕輕推了推鍾離瑞泉,說道:“皇上,皇上,太後來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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