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魂殤曲 悔世壁·蘇牙(1 / 1)

風習習,吹動長發,將之覆閉了眼。拂開臉上散發,發覺在臉上的竟是久違的陽光。荒木琅左右看看,時而上前幾步翻動數枝蒿草,沒看出來幻術施為的痕跡,深蹙著眉頭在方圓寸地遊移,不敢妄動。

“妖狐蘇牙,讓你逃得前幾次劫數,到要看看今日你還能自我手中逃出不能!”擂鼓般沉悶而震耳的聲音在說話的當兒從天際傳來,越來越清晰,說到“能!”字時已近在耳邊。坐困了三四個時辰的荒木琅猛一驚,凝神從聲音來處看去,隻見著一鳥嘴怪人高翔在空,從手上錘狀器物中射出一條碗粗細銀白晃眼的閃電擊在他身邊草叢中,青草立時焦毀,從中傳出一聲慘呼。本齊肩的草叢被閃電一燎減至膝下,再遮蓋不住其中身形,露出一個綠衫少婦來。

那少婦自麵上看不過雙十年華,梳著拜月髻,額心妝著桃花箔,眉如遠山,不描而墨,眼似玲瓏,裏含秋水一汪,朱唇潤澤鮮豔,瓊鼻高挺乖巧。一張臉著實找不出半點瑕疵,雖是神色慌張、步履狼狽,卻不減絕世風采。

似被那閃電擊得重了,半晌方才從地上起來,像是知道逃也無望,便幹脆硬對了上去。隻見她深吸口氣自籠袖中甩出兩條血赤長綢,直纏向半空那鳥嘴怪人。長綢飄逸靈動,如蛟龍戲水,盤旋而上,她纖細的身子也隨之騰躍而起,當真是飛天般絕豔天上人間。

可惜那鳥嘴怪人是個不懂憐香惜玉的庸人,而那女子本就重傷,怎會是他敵手,隻三兩招便將她製住,一掌打在她後背,擊下地來,接著高舉雷錘,猛自一擊,一股粗如水桶的亮白閃電扭曲著向那女子衝去,那女子翻過身,一手柱地,一手擋目,自控製不住原身,六條雪白的尾巴從尾椎部延伸出來,擠堆在身後。

荒木琅心已提到嗓子眼,不知道該不該出手相救,一路行來,他被夢魘森林中層出不窮的幻術馴得極小心,不敢對看見的任何事情當真。但那白狐和那鳥嘴怪人之間的爭鬥卻是那麼真實,真實到不容人懷疑它的存在,而那白狐有是那麼令人憐惜的嬌弱,這令他想起了迦羅,一種男性與生俱來的保護弱小的欲望充塞著他的身體,讓他想要爆發,讓他昏了頭!

救她!

為什麼?

她知道斷仙草在哪兒!

電光火石之間,腦中又傳來那個聲音,如果說剛才他還有些猶豫,那麼現在他絕對沒半點遲疑。就在同時,懷中的弦月匕急射出去,比電還快,比電還難以捉摸,沒見它動,它已出現在白狐身邊,好象它一直就停在那兒一樣,守株待兔地等候著閃電過去讓它攔截。

弦月匕急速旋轉著,看不清本體,隻是一輪像滿月一樣的圓,揮著蒙蒙刀氣。與那閃電相接的麵磨出火花四濺。電光很快就消散了,弦月匕也停下來,“嗡嗡”聲中騰到火熱鳥嘴怪人同等的高度,囂張地搖晃著要挑戰那鳥嘴怪人。

不意會闖出個程咬金,那鳥嘴怪人瞠目盯著弦月匕一時沒反應過來,半晌,方才暗暗甩抖麻痹的手臂,向白狐道:“沒想到你竟能得如此靈器防身,今日奈何不得你,明日再來!”說完竇地消失不見。

蘇牙並不做聲,隻等他誤會,那怪人走後方從地上起來,四周環望一圈,高聲道:“不知哪位出手相助,還請當麵受蘇牙叩首以謝!"荒木琅佇在草叢不動,聽了蘇牙的話心下疑心大起,惶恐是幻像故作些姿態要誘他出去,更是悄不作息,靜靜觀察著當前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