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我兒子情況怎麼樣，他沒病吧？”我們一行人進了醫生辦公室，寒曉媽媽率先發問，一臉期待的看著主治醫生。
“有精神分裂的症狀。 ”醫生表情很凝重。
“必須要在這裏接受藥物和精神治療。 ”另一個醫生也開口說道。
“我兒子根本沒病，我們現在就要出院。 ”寒曉媽媽一聽這情況，態度非常激動，陡然提高了語氣，強烈要求立刻辦理出院。
“這樣吧，我把病人叫出來，當麵和他談談，你們自己也可以確認一下。 ”醫生脾氣倒是不錯，還很有耐心。
“好的，醫生，麻煩了。 ”林小雨看看寒曉，看看阿姨，最後還是他出麵跟醫生交談，現在隻有他一個理智地人了，寒曉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很快，寒曉弟弟就被帶出來了。 看到他地那一刹那我真的驚呆了，和我記憶中那個健康活潑地男孩相差太大了，眼睛不知道怎麼了，四周黑漆漆的，像是被人打過，又像是常年不睡覺的那種，渾身上下充滿著一種不知名的氣息，類似於腐爛的植物的氣息，總之不像正常人。
“弟弟，你眼睛怎麼了，是不是有人打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寒曉看她弟弟這樣，也不害怕，上前拉住他，一臉關心，眼淚又往下掉。
“姐，我沒事，我想回家。 ”他能認得她，而且說話好像也很正常。
“寒成，你還能認得我嗎？”我走上前去，跟他打招呼。
“莫央，你怎麼也來了，我怎麼不記得你呀，跟我姐是死黨，以前還經常和我下象棋呢。 ”他笑嘻嘻的對我說。
“看來沒什麼呀，醫生。 ”我也很困惑，轉身問醫生。
“寒成，你告訴你姐姐，發生了什麼事，你為什麼要跑，為什麼自己打自己？”醫生問他。
“有個騎自行車的監視我，天天在我家門口晃悠，他手裏拿著一個監視器，他是外星人派來的，我追他，他就跑，後來他就不見了，我害怕極了。 姐，你說是不是外星人想把我帶走？”寒成這一番話，徹底驚呆了我們。
“看來，真的瘋了。 ”羅列說了一句，我狠狠瞪他一眼。
“弟弟，你怎麼了呀，你這是怎麼了？什麼外星人呀。 ”寒曉撲上去，對著寒成就是一耳光，好像想把他打醒。
“姐，別打我，莫央，快把我帶走，帶到你們星球去。 ”寒成真的精神錯亂了，竟然向我求救，竟然我和他還不是一個星球的。
“兒子。 ”寒曉媽媽暈了過去，這個真相，說實話，誰也無法接受。
3．
寒曉媽媽舊病複發，失語了。 送去醫院醒來後，再也不講話了，看看寒曉，再看看我們，表情呆滯，並不言語，好像在思考什麼問題，又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不願醒來，我聽寒曉說過，她爸爸剛去世那會，她媽媽曾經失語兩年。
“莫央，你們先回公司吧，我要留下來幾天。 ”寒曉忙到晚上，終於恢複了一點理智，讓我和羅列先走。
“那小雨留下來陪你吧。 ”羅列倒是沒意見，還挺多事的。
“好，你們回去吧，我陪著寒曉。 ”林小雨主動說話了，表情凝重，聲音疲憊而又充滿無力感，他甚至沒有再抬頭看我一眼，他忙著照顧寒曉，還有阿姨。
“那有什麼事情，就打電話吧。 寒曉，別擔心，沒事的。 很快就好了。 ”我拍拍寒曉，又望望林小雨。
“小雨，好好照顧寒曉，我們走了。 ”羅列拉著我上了車，車子直到發動離開，林小雨都沒有回頭。
再一次，我從倒車鏡裏看他的身形越來越小，直至不見，心裏麵的荒涼感覺比上次還要強烈。
如果這就是命運，那麼，我想我們誰也逃不掉，我和林小雨，是命中注定的錯過，他和寒曉，是命中注定的緣份，那麼，我和羅列呢，這一次我是不是要真的接受他了，徹底的把林小雨留在寒曉的身邊，寒曉再沒有人可以依靠了，我怎麼能將她唯一的幸福再奪走呢，她疼，原來我竟然也會疼的，直到這件事情，我才發現，我承受不了寒曉的悲傷，因為這種悲傷會將我淹沒。
生命中並不是隻有愛情，還有很多東西也值得我們珍惜，為了這些心愛的，珍貴的東西，我們隻有盡力守護，哪怕沿岸風景如畫，我也隻能放棄。
人，終究有所為，而有所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