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些人並不健忘。
就在女屍被發現的第二天晚上,一個身穿黑衣、提著黑色手提包的黑衣男子在SR市高速收費站不遠處下了麵包車。他給了司機一張百元鈔票,在等待司機找零的時候環視著四周。這時天色已晚,除了大約兩百米外的收費站,四周不見一個人,隻是偶爾有汽車發動機的轟鳴遠遠傳來。黑衣男子接過司機找的零錢,並沒有清點,直接扭頭翻過高速公路的護欄,走進了夜色之中。
就在這個晚上,準備看望姐姐的男子發現姐姐租的房子被警察拉起了警戒線,他馬上意識到出事了,盡管心中擔憂,但他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上前向圍觀的人們打聽發生了什麼事情。盡管得到的答案語焉不詳而且有著不少漏洞,但黑衣男子還是大致知道了有一個女人被發現死亡的消息。
黑衣男子找了一家不用登記身份證的小“旅店”住了下來,並在第二天一早購買了一份當天的SR日報。他在打開報紙後看到了關於一名某學校的在校大學生在森林公園發現女屍的不大詳細的報道,上麵有關於死者身份的描述,這讓他確認了自己的擔心——那個死亡的女人就是自己的姐姐。
黑衣男子並沒有去公安局,他有他的苦衷,所以他隻能是每天買幾份有關於這個事情的報道的報紙來閱讀,才能知道一些不重要的進展。但是,他很快就大失所望,因為報紙開始對這個案件失去了興趣,轉而報道起不久就要召開的招商引資大會來。報紙上留給這個案件的地方由原來的豆腐塊大的一小塊兒變成了中縫,很快就連中縫也沒有了。短短幾天,案件的報道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徹底消失了,仿佛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盡管對於具體原因並不了解,但黑衣男子已經察覺到了不對,他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可內中的不對勁卻是板上釘釘的。他不再抱有不切實際的希望,轉而自己打聽起來——這種事情一定瞞不住消息靈通人士。他用了不少時間出沒於道上人物聚集的一些酒吧、迪廳等地方,聽著周圍那些空虛的人們談論著各種話題,盡管其中大部分是無聊至極的,但總有一些有用的信息會在不經意間透露出來。
進過幾周的打聽,黑衣男子基本知道了事情的經過,盡管隻是皮毛,但他心中已經有了大致的方向——不管是否是謀殺,但能在涉及毒品和人命的情況下動用關係壓下案子,都說明這絕不會是一個簡單、單純的事情。
當黑衣男子覺得自己能打聽到的已經不多時,他離開了SR市,坐上了南下的汽車。他沒有乘坐長途車,因為長途車的安檢措施比較嚴格,他不想惹上麻煩。他采用接力的方式,坐短途車到不遠的一個縣市,在換另一輛短途車到下一個不遠的縣市,然後是再下一個。他用這種方式逃過了對身份證和行李的安檢措施,一路順利的到達了南方的邊境。
黑衣男子花了幾天時間找了一個山林密集、人跡罕至的地方,背著行李越過了邊境。
這一天,是2010年10月2日,這是一切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