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非隨手撈起一個酒杯就擲了過去。英布抬手一抄一送,酒杯就又安安穩穩地回到了桌上。這動作看呆了馮氏兄弟,馮修道:“沒想到英兄還是深藏不露的高人啊!”
英布笑道:“聽說晚間望日山還有篝火會,咱們去看看吧!二位馮兄意下如何?”
馮氏兄弟相對一笑,馮修道:“就算你們不說,我兄弟也是要去看的。”
馮戮也道:“往年,我們兄弟每年都收獲頗豐呢。今年多了陸兄和英兄這等出色的人物,看來我們兄弟就要靠邊站羅!”
英布笑作委屈狀道:“二位馮兄一表人才,在下老粗一個,站在二位邊上,想必那些姑娘隊在下隻能視而不見了。”
元非笑道:“那就謝天謝地了,就這堆東西房間裏已經要放不下了,要是晚上再拿一堆回來,我們隻怕要雇兩個挑夫幫你挑東西了!”
元非、英布和馮氏兄弟又喝了一會兒酒,來到望日山的時候已是黃昏。山前空地上點燃了數堆篝火,人群從四麵八方湧來,圍住篝火又唱又跳,熱鬧非凡。
盧江郡因為常年太平,人們生活很安穩,因此這類慶典活動非常多。但這沙壇井節是全年最受青年男女歡迎的節日,因為在這天全郡所有縣城村子都會舉行篝火會,年輕人們會把自己打扮地光鮮明媚地來參加。
不過在這裏,年輕人找的可不是未來的夫或妻,在沙壇井節上互相看中的男女可能馬上就會相攜離開,但是到第二天早晨又成了陌生人。當然,也有在沙壇井節上一見鍾情,結為夫妻的,而且也不在少數。
據馮氏兄弟說,吳二公子吳芮的少夫人,就是在沙壇井節上認識的。當年二公子還未起兵,但在南越一帶也小有名氣。本來二公子事務繁忙,是從來不到沙壇井節的篝火會去的,連日神都從未拜過。
但那年,吳三公子在瑤裏當地的篝火會上,從一開始就獨占鼇頭,引起了另外一個世家弟子的憎恨,兩邊人馬就打了起來。
吳二公子接到稟報,帶了人很快趕去,三兩句就把雙方的事情擺平了。也不知他說了什麼,那個世家公子走的時候對二公子還千恩萬謝的。
事情已經平息,吳二公子正要帶著闖了禍的兄弟回府之時,突然傳來一陣悠揚的歌聲。歌詞情深意切,歌者落落大方,原來是瑤裏遠近聞名的才女毛小姐。吳二公子對毛小姐也是一見傾心,當場兩人就攜手離開。
就在眾人都以為吳二公子會很快忘記那毛小姐的時候,吳二公子在第二天就親自到毛家提親,一個月之後下了聘,三個月之後就將毛小姐娶了回去。
可惜很快二公子就開始招兵買馬,一年之後就正式起兵剿匪,自此兩人聚少離多,直到數年前吳家搬進了浮梁城,才真正開始琴瑟和鳴,雙速雙飛。
如今二人成親已超過十年,始終恩愛如一,成為南越最令人津津樂道的一段佳話。
每堆篝火旁的空地都分為兩邊,一邊是男子,一邊是女子,采用對歌的形式表達心中愛意。元非聽那些歌詞說的都是日間生活中的瑣事,大多都清新純樸,偶爾聽到一兩首直白的也不覺得猥瑣,反見爽朗。
英布不太聽得懂那些口音,但覺得好玩,就湊到一堆篝火的男子那邊,擠了進去學著別人的樣子一起跳。馮氏兄弟也拉著元非跟英布一起混到那群人裏。
很快,馮修就憑他幽默風趣的對歌獲得了一個女子的青睞。隻聽得他大叫一聲:“今天的月亮亮不亮?”
那女子火辣辣地盯著馮修看了又看,紅了臉並不答話,直到身邊的女子們都開始起哄了,才咬唇叫道:“亮!”
男子這邊頓時爆發出雷鳴般的歡呼聲。馮修滿麵春風,走到那女子麵前,抓起她的手就跑開去了。人群還兀自在這邊歡呼。
元非笑道:“他倒是動作快,你二位,也要盡力啊!”
英布嘿嘿一笑,走上幾步就開始唱歌。雖然他對南越的對歌還不太熟練,但是他嗓音嘹亮,英偉不凡,很快對麵好幾個女子就爭著出來跟他對歌。元非與馮戮相視一笑,用勁鼓掌給英布造勢。
可惜英布並未看上對麵的任何一個女子,興致逐漸減下來。就連遠非與馮戮也開始無聊起來。
這時,旁邊的一堆篝火處發出了驚呼聲。馮戮一拉元、英二人,就奔了過去。
待得他們到了這堆篝火處,男子這邊已經是人山人海,都已經快跟女子那邊並在一起了。英布用勁分開人群,為三人在前排找到一個好的位置。
馮戮定睛一看,叫道:“啊!南越第一美女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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