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黃,已屁滾尿流地縮至平宮身後。
平宮呢,隻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場中諸態,未發一言。
再著眼羅隊鷹犬。
秦微音,正陰臉盯住羅信,卻得不到任何回應。
庫太,已在張羅雜魚們準備收繳戰利品了。
雜魚,即血斬、尺鉤、追鋒、鐵爪四新人,他們狐假虎威地張牙舞爪,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
至於羅澤嘛,他被羅信驅至平坡遠端隆起的山石下方躲雨,這石如壁高聳,遮住了整個西側的視野,想來妖男的確受主子蔭庇,一得罪人便被保護起來,不僅絕了那挨揍的風險,連雨都不舍得讓淋。
好吧,那就隻能這樣了。
她默默閉了閉眼,對羅信抱拳道:“從……”
“哈哈哈!”羅信放聲大笑,抬手即往穀地冰窟一展,“交出戰利品,然後,請吧!”
他還等著艾露答應,誰想耳邊突拔勁風!
不好!
他暗驚之際,忙回身追視,頓然撕心裂肺:“混賬!你敢!”
原來艾露趁其不備,倏然起步剃螳而出,手中虺虎嘯風沉吟,所指的不是別人,正是那立於山石下正空虛無聊的羅澤啊!
“畜生!納命來!”
她嘶吼中飛爪擒臉,摁人在地便起暴雨碎拳。
“女人是什麼?”
“與生俱來怎麼著?”
“你他媽要辦誰?”
她拳拳到肉,疾取胸腹再切麵門,捶得地動山搖,砸得血肉斑斕,待身後雪寒湧至,妖男早已如爛泥般奄奄一息。
“我宰了你!我宰了你個混賬丫頭!”
羅信瞳綻血絲,怨冰繞身,手中霜歌卷起碎雨晶雹便如虹貫下,卻見艾露竟拎起半死不活的羅澤,旋身持作了擋箭牌,直叫人攻勢瞬間自潰,隻得翻身落地,暴跳如雷地跺腳罵道:“我不會放過你的!我要抽筋拆骨,食髓飲血!”
“哈哈哈哈!”艾露大笑,“來啊來啊!老娘反正救不了蘭絲,活著也沒意思!今天就走一出破罐破摔,你個龜孫有本事就別慫,過來砍死我啊!”
“你……你!”羅信氣得咬崩銀牙,但他沒有失去理智,而是冷靜下來狠命將霜歌劍往地上一插,道,“死丫頭!現在收手還來得及,本隊保證秦回音的協議依然有效!若再冥頑不靈,我就先送你的手下見閻王!”
“嗬,老娘自個兒都不活了,還在乎那些個新兵蛋子?你拿這要挾我,怕不是昏了頭吧?”
艾露邊說邊扯住羅澤的耳朵作勢要撕,直驚得羅信叫道:“別!別動手!你到底想怎樣,咱們……咱們可以商量!”
“想怎樣?唉喲,不可一世的狠角兒這是服軟了麼?”艾露道,“可惜老娘也不知如何是好啊,要不你給點撥點撥,不都盡在掌控之中麼?”
她放聲戲謔,卻未察覺那插地的霜歌劍鋒正引藍白冰氣灌入土裏。
但見那冰氣在羅信暗操下於土中蔓延,些時便彙於艾露足底寸前處,而其本人呢,一邊扮倉皇失措狀談判周旋,一邊隱忍著等待機會,及人不備時倏地挺指朝上,刹那間,淩厲霜流破土而出,如一道冰鍘直往上剃,驟然便將對方擒人質的雙手斬了個正著!
“糟!”艾露不防此變,猝見雙臂冰封凝結知覺盡失,連忙運起腿勢欲挾人質,誰想羅信身如疾電,早已持劍劈將下來,其威如裂山崩雷,全未予人閃避的可能。
“小賤貨!想不到吧!”
他呲牙咆哮,滿腔怨惡如火衝燒,誓要將艾露焚成焦炭,卻不想竟有道熟悉的聲音,突然介於利刃之前。
“敢動我老婆?卸了你的瓢瓜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