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晴山邊月,好似櫻花血;
泣飲清酒烈,如刀斬情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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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來的棄荒野,
該在的吟離別。
風飛草長日西斜,
前塵不過一世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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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瑟喃喃流亡夜,
淒淒哀哀都是孽。
明明滅滅做何解,
誰人飲恨說決絕。
寂靜的地下村落中不停回蕩著不知名的歌謠,詞調淒婉,讓人聞之感傷,聽之落淚。
“不行了,我聽不下去了,我寧願正正經經的去跟她打一場,也不想再聽她唱歌了。”
顏靈雲扛起刀就往外衝。
“我倒要看看她是人是鬼是妖是魔!”
其他三人都沒有動,坐在桌邊靜靜地看著衝出去的顏靈雲。
沒多久就見顏靈雲去而複返
“媽呦,太口怕了,外麵的燈都滅了,我看那怪物快要等不及吃我們了。”
褚晟乾衝顏靈雲招招手。
顏靈雲從善如流的撲進他懷裏,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褚晟乾
“嚶嚶嚶,晟乾哥哥,這個地方太嚇人了,靈雲好怕,我們會不會出不去呀?”
褚晟乾安慰般拍拍她的背
“放心,有晟乾哥哥在呢,不會讓靈雲有事的。”
玉子少受不了他倆旁若無人的膩歪,一個大叔臉,一個蘿莉身,怎麼看怎麼別扭。
清了清嗓子打斷秀恩愛的兩個人
“放心吧你倆一定會同年同月同日死的。”
顏靈雲:“滾滾滾。”
褚晟乾見雲傾這邊退出了恍惚狀態,急忙問道
“如何了?”
玉子少好奇的靠過來
“弄清楚是怎麼回事了嗎?”
顏靈雲也是一臉期待
“咱們能不能出去就看你了。”
雲傾沒理他們,拿出靈茶倒了一杯咕咚咕咚喝下。
長呼出心中的濁氣。
“我大致知道怎麼回事了。”
這對主仆毫無社會生存經驗,在村子裏更是不知道低調是何物。
整個村子都這麼窮,就你們家天天飄出食物的香氣,明擺著就是告訴全村的人,我們倆人傻錢多快來搶。
你說你們倆也不種地,也不做生意,哪來那麼多錢?肯定是身上有好東西呀。
都說勞動人民淳樸善良,其實淳樸善良跟是不是勞動人民並沒有直接聯係,是否善良要看你有沒有被命運逼上絕路。
這個村子很窮,窮的叮當響,那年又是個災年,冬天不下雪,春天沒有雨,河水枯竭。
就這樣,命運把淳樸善良的村裏人逼上了絕路。
喬晏秋帶著陳歲歲去了不遠處稍微大點的鎮子上采買食物。
為了拿回來方便,喬晏秋跟村裏人租借了牛車,陳歲歲趕著牛車,車上坐著喬晏秋,拉車的老牛瘦骨嶙峋。
兩人在集市上買了夠吃幾個月的食物。
喬晏秋讓人把車裝好,回頭找陳歲歲趕車,卻沒看到人影。
找了一圈才看到陳歲歲蹲在一個地攤前,手裏拿著一根玉簪。
那根玉簪是喬晏秋長這麼大以來見過最醜的,他才看不上。
催著陳歲歲快點來趕車回村。
陳歲歲依依不舍的放下玉簪,三步兩回頭的離開了小地攤。
回去的路上喬晏秋遞給她一根桃花粉的發帶
“那根玉簪不適合你帶,顯老,小姑娘就該戴些顏色鮮亮的。”
陳歲歲知道,以他們現在的處境,能在逃難中溫飽就不錯了。
她希望他們能在小村子安定下來,不用再東躲西藏,如果少爺有心,他們可以做點小買賣,攢錢給少爺娶個少奶奶,生個胖娃娃,喬家就有後了。
雖然喬家對少爺不好,但是她知道,喬家是少爺的根。
陳歲歲欣喜的接過發帶,係在垂在身後的辮子上。
心裏美的就跟三月盛開的桃花似的。
“謝謝少爺,少爺對歲歲最好了。”
兩人踩著夕陽回到村子,橘色的殘陽照在陳歲歲稚嫩的臉上,發帶迎風飛揚,尾端掃在喬晏秋的臉上。
喬晏秋不耐煩的將她的發帶拿開,眼中分明帶著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