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再見了!
我拖著疲憊的步子,卻懷著激動的心情.要是疲倦的身體不允許,我早就大抱起可可跳起探戈.
是城鎮!
夕陽的黃金色餘輝撒落著在這個簡陋的小建築群上,一切都是那麼的平靜那麼的溫和.我從沒見過這麼可愛美麗的城鎮.至少數天在那除了黃沙還是黃沙的世界裏沒見過.
這裏是那裏?我四處晃著腦袋,瞪著興奮好奇的大眼看著人來人往和並不是很密集的市集.一切在我的眼裏都是置身於天堂般的美好.
我不知道這裏是那裏?也不知道到底離我的埃及有多遠?但我此時的心情難於用筆墨形容.整個心都有了久違的輕鬆.
緊緊拽著馬赫斯的衣服,我懷著複雜的心情望著那冷漠的影子.他——接下來要帶我回埃及嗎?他不再恨我了嗎?那他……我喜悅的腦海被這一浪接一浪的疑問困擾了.為什麼?他至今都還不動手呢?或者他還是有什麼計劃?
我又該怎麼辦?我又該怎麼去麵對?
"馬……"我實在太想知道他的想法.不知道我能不能可以有這個奢求.
"恩?"他回過頭,一雙平靜的眼裏沒有太多的感情.
"我……我……"我皺起眉,心裏哽咽著:"我能不能回到埃及才——"被殺!我感覺總是怪得詭異.
他頓了頓.沒有作聲.但是原先還平靜的眼卻變得冷冽.
"馬赫斯……"我擰緊眉,不解他變沉重的臉色.
他仍是沒回答,徑直轉回頭,牽著可可向前走.
我,說錯了什麼嗎?我隻好茬茬跟上.
捏著韁繩的手有些發白,拇指般粗的繩子險得磨成了粉末.在道道疤痕下的臉是一種憤怒的神色.
他還在猶豫些什麼?還在顧忌些什麼?他的仇恨一直在問著自己.一直在告戒著自己不用陷進這個惡毒女人的溫柔陷阱.一直告訴著自己一定要抽出冰冷的劍.可是——為什麼?他還是狠不了心.下不了手.
究竟是為什麼?
驀地被自己心底的掙紮所驚嚇住了.什麼?他竟然不願意讓她見到法老王?他不願意……他隻想這樣毫無目的地地走著.不再帶著仇恨的枷鎖.不再帶著以往的痛苦回憶.帶著這讓他唯一感覺溫暖的微笑走在永遠沒有盡頭的旅途中……
我們在來往的人潮中穿梭.融合了各種文明的市集已經讓我再也無法容入其中.
"聽說了嗎?敘利亞戰敗了,連羅耶王都給廢去一手一腳了."議論紛紛的人民帶著凝重的表情.
咦?敘利亞?我有些忽悠這個曾似相識的名字.這不正是挾持了我的哪個國家嗎?那個手段惡劣到讓人不屑的羅耶王嗎?
怎麼啦?發生什麼事情了嗎?難道說他們——我略為不安地停住了腳步.
"是啊,羅耶王真是吃了豹子膽,竟敢在老虎身上捏須.可不,就五天.整個敘利亞都變成了地獄."
"就是嘛.明明知道法老王惹不得還……"
法老王?我隻聽到這個稱謂,其他的根本就沒聽進去.法老王?是指埃及的哪個法老王嗎?是他嗎?是我的諾菲斯嗎?是嗎?
我顫動著身體根本沒法理清頭緒.一腦袋都是諾菲斯的身影.他?和敘利亞?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唉,都是敘利亞自找的,聽說法老王還在敘利亞呢,聽說在打探什麼人物的下落."終於我又聽到了讓我驚醒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