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風清夙,輕輕拂過這座富麗堂皇的宮殿.惹得嬌俏豔麗的花兒笑亂了花顏.鳥兒在枝頭上愉快的唱歌.鳥語花香給寂靜的幽宮增添了生氣.

但可惜今天的宮殿卻失去了往日的熱鬧,日上三竿.宮中是一片死寂——屬於異常的死寂.如果細心感覺,會嗅到空氣中那冷冽血腥的味道.

氣勢不凡的前殿上,沒有血流成河的可怕場麵,也沒有橫屍遍野的悲壯鏡頭.隻是哆嗦的人們那土黃的恐懼臉色和已經化成軟泥的雙打顫的腿,不會比看到那些血腥的畫麵更為平靜.

地上跪著一個中年男子,一身華麗高貴的衣物使任何人看到都肯定非尊則貴的大人物.可惜一臉失意的蒼白和空洞得暗沉的眼神.

完了?他的王國完了.那個曾稱霸一時的偉大王朝就這樣毀在他的手上?他不能相信,更不能接受.

那不就說,他,偉大的羅耶一世就這樣成為滅國之君——但那已經不再是他所關心的,他現在隻希望能保住自己那條小命.因為此時他所麵對的是來自地獄的魔鬼——沾滿鮮血的魔鬼.他是不會再介意自己那美麗的手再沾上他的血.一點也不會介意.

"請……請……"羅耶王已經沒法說出完整的句子,不是因為他的尊嚴,而是根本就被寶座上的男子那嘴邊妖豔的輕笑所振懾了.

傳聞中法老王是血與美的地獄修羅.即使是手刃鮮血臉上總是帶著讓人迷惑的笑容——就是此刻.

寶座上的美男子沒有看地上顫抖的人一眼,徑顧翹起腿漫散而優雅,修長的手輕輕拭擦著他手上那把戰績累累的寶劍.臉上的美麗是足以讓在場的人感覺致命的誘惑.

"法老王……請……"耶羅王不敢再注視著男子,為免連自己迷失得怎麼死去都不知道.

很久過去了.大廳裏隻聽到眾人心髒跳動的聲音,甚至血脈的震動.連針掉下的聲音都沒有.更是加重空氣中漫延的詭異氣氛.

"諾菲……"寂靜的可怕讓羅耶王仿佛看到死亡的招手.

"啊……"他的求饒聲音尚沒出口,手臂傳來的劇痛讓他接下來的語言變成了慘叫.

"啊!"他整個人伏在地上,不能置信地用沒受傷的手撫摩著那傷口,卻發現那已經是一片懸空——手!他的手!

眾人睜大了恐懼的眼望著地上離開了主人還微微*的手——那斷臂.

站著的男子仍是帶著迷人的笑,很滿意自己的作品,像賞賜一般用指背優雅地拭去劍上鮮紅的血跡.

"她呢?"終於男子幽幽開口了,美麗的眸子注視著地上痛苦的男人.

可惜羅耶王已經不能再開口回答了,那傷口的感覺讓他幾乎昏厥.

"她呢?"男子用劍尖挑羅耶王的下巴,冷冷問著那已經青色的臉孔.意味著再不給滿意的答案,下一劍就是他的頭顱.

"王,諾菲斯王."一個少年忍不住從那群已經喪膽的臣民中衝上去一把扶著全身染血的老父.幼嫩青澀的臉帶著難過的苦楚.

"請諾菲斯王手下留情吧,貴國王妃真的沒在皇宮裏.請你就放過我父王.要殺要割請處罰於莫真身上."少年帶著淚咬牙直直看著眼前仿佛喋血修羅的男子.

男子冷笑著,輕蔑地看著那乳臭沒幹的小王子.

"王!整個皇宮,包括地牢都搜查過,並沒有見到王妃的身影."瑪度安由宮側帶著凝重的神色走過來報告著.

沒有?男子眯起眼眸,終於帶著冷笑的臉變得讓人結冰的冷冽,在眾人倒抽氣下再次舉起劍落在羅耶王的左腿上——

"啊!"膽小的宮女不為少數地倒了下來.但已經不被人們所關心了,因為所有的人都已經嚇得動彈不得.

少年張大的眼已經找不到任何神色,愣愣地看著父親那血肉模糊的腿.找不回一絲意識.再次回頭時,也不能從那俊美得讓人停止呼吸的美麗臉上找到屬於人的溫暖.

諾菲斯王就像傳說的一樣——一樣的殘酷!

"再問一次.她,到底在哪?"那寒冷的聲音像在雪山上挖出來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