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誌怒道:“哈哈,我早就猜到你會這樣說了,你拒不歸還《真武經》,那你也不要怪師兄心狠,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說完看著手裏的解藥,運起內力,竟把解藥給捏碎了,一揚手,那解藥竟也隨著風沙四散飄遠了。
周玄道鐵青著臉,被這一幕給驚呆了,他隻是瞪著林玄誌,嘴裏已說不出話,手已握緊了刀準備以死相博,可腦海裏想的隻是林冰兒,沒有解藥該怎麼辦。
林玄誌哈哈大笑道:“這本是唯一的解藥,各位師弟也都看的清清楚楚,我給了你機會,是你拒不歸還《真武經》,這可怪不得我,沒辦法,那我們隻有強取了。”
說完舉劍便來攻周玄道,林玄誌一動手,其他四位師弟也都跟著動手,周玄道一心隻想著討要解藥,一心隻想著怎麼救治林冰兒,幾招剛過,已是險象環生。
按說周玄道與林玄誌也算旗鼓相當,可連日來輪番大戰周玄道早已不如往前,林玄誌一人已經疲於應付,何況還有其他四人,還沒十招已經是敗象已現,在此懸崖峭壁之間,六人俱是膽戰心驚,稍不留神就有失足墜崖之險。
周玄道一心隻想著如何脫身,苦思冥想脫身之計,好另尋他法救治林冰兒,絕不能死在此地,心中惱恨林玄誌,是以對其他四人隻是見招拆招,唯獨對林玄誌則是以命相搏了。
林玄誌的武功本就不如周玄道,是以雖有四人和他一起圍攻周玄道,在短時間之內也是拿他不下,誰知竟在這生死攸關之際,林玄誌竟是腳下一滑,眼看就要失足墜入懸崖,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他死死抓住的一人竟是與他苦苦纏鬥的周玄道,其他幾人並未看清是怎麼回事,隻是伸手亂抓,可惜,周玄道與林玄誌已經雙雙墜入深崖。
吳漢文夫婦帶著林冰兒到了襄陽之後,隨即找了個客棧落腳,此時的林冰兒已經漸漸蘇醒,吳漢文夫婦極力規勸林冰兒安心養病,周玄道自去找尋解藥不日既歸。
可林冰兒哭哭啼啼,說自己已是必死之身,已不可活,隻想在自己最後的日子裏與心上人相伴,不必再為她冒險,一直央求吳漢文去找回周玄道。
吳漢文無法,隻得留下妻子照顧林冰兒,自己則孤身一人來尋周玄道。
吳元飛聽得師父講到此處,已是淚流滿麵,不由的問道:“師父,他就是我的父親麼?”
周玄道擦了擦眼淚,嘴角含笑:“嗯,他就是你的父親吳漢文,等你的父親在懸崖底下找到我的時候已經好幾天了,應該是兩三天吧,唉,那個時候我早已不省人事……”
周玄道想了想繼續說道:“可是等我醒來的時候,冰兒已經離我而去了,我們竟連句告別的話都沒說,都沒見到最後一麵,唉,那個時候我在床上躺了大半年,一直是生無可戀,真是一刻也不想多活了……”
說著說著又是捶胸頓足,“我一直很恨我自己,為什麼不去死?為什麼我連死的勇氣都沒有?我真的是太窩囊了,一直都不敢麵對現實,唉,我一直都希望有什麼奇跡會發生,如果哪天我一覺醒來冰兒就突然站在了我麵前,那該有多好。”
周玄道的臉上又現出了笑容,吳元飛心裏清楚,師父隻要想到那位林冰兒,臉上就會出現這種笑容,就像是孩子般的那種笑容,別人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明白這種笑容的,隻有想到了心裏的那個她,這個笑容才會出現,絕無僅有。
吳元飛不忍看師父傷心,“師父,那我父親最後怎麼樣了?我們怎麼會來這荒無人煙之地?”
周玄道笑道:“你父親是文武雙全,不像師父,大老粗一個,大字不識一籮筐,你父親天天跟我講那些大道理,可那些大道理那時候的我根本就一個字也聽不進去,我隻記住了一句話,你的父親說是冰兒說的最後一句話,也是對我的一個要求,她要我好好活著,讓我照顧好自己,也照顧好她。”
“我一直認為冰兒沒走,她一直在某個地方看著我,一直在……”
“等我好差不多了之後,你的父親母親就回了老家蘇州,我便一直留在了襄陽,等到再見麵已是五六年以後了。”
周玄道頓了頓,“元飛,我要告訴你一個天大的好消息,你就要和你的家人團聚了。”
吳元飛聽到可以見到自己的父親母親,自是歡喜異常,“師父,他們什麼時候來?”
周玄道哈哈一笑:“他們年事已高,怎麼來的了這,是你要走了。”
又繼續說道:“離此山不遠,有一個叫寧古塔的地方,你的家人都在那,我每年都出去一趟,就是打聽你家人的消息,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善有善報,你們一家終可以團聚了,師父真的為你們高興。”
吳元飛對父親母親的感情隻存在於記憶當中,那可是與師父不同的兩種感情,師父是陪伴了自己二十多年,可以這麼說,師父周玄道才是他的父親母親。
吳元飛不解的問道:“師父,難道你不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