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睡了一會,師徒倆都是浮想聯翩,輾轉反側不得成眠,一個想的是昔日的愛人林冰兒,一個想的是自己的身世,自己的父親,母親。
睡到中午十分,師徒倆都是睡意全無,簡單用過飯之後,吳元飛又來纏著師父,周玄道無法,隻得繼續說起從前的事。
周玄道與林冰兒來到飯館,生怕有人追來,簡單點了幾道菜就準備吃飯,以備趕快趕路,可是這茫茫天下,又能去哪,兩人此時才知道,他們心中的理想生活是多麼的可笑,多麼的不切實際。
周玄道抬頭一看,對麵桌子上坐的也是一對男女,男的一身書生打扮,女的一看則是大家閨秀,舉止親密,顯是一對來武當山遊玩的遊客,可再看看自己兩人,經過連番大戰身上已是破破爛爛,就是隻比那街角的乞丐強一點罷了。
周玄道覺得有萬分的對不起林冰兒,遂含情脈脈盯著林冰兒道:“冰兒,是我不好,讓你受苦了。”
林冰兒拉著周玄道的手安慰道:“師兄,你這是說的什麼,隻要能和你在一起就不覺得苦。”
周玄道正準備吃飯,突然林冰兒口吐鮮血,紅中帶黑,周玄道雖然不懂用毒,可也知道林冰兒顯然是中了毒,遂嚇出一身冷汗,心中焦急,眼淚都快下來了,急切道:“冰兒,你這是怎麼了?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了麼?”
遂瞪著飯館裏的小二道:“我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害我們?是受誰的指使?”
林冰兒一口鮮血噴出來,劇毒已發作,臉色已然發白,能坐著已是萬幸,強忍劇痛說道:“師兄,不關他們的事。你別急,你別急……”話未說完,已經倒在了地上,人事不知。
周玄道已經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突聽得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抬頭一看原來是那一對書生夫婦。
“在下吳漢文,這位是在下的妻子,在下平時也學過一點醫理,不知是否可以幫尊夫人看看。”
周玄道一看對方並不像是壞人,林冰兒中的顯然乃是劇毒,尋常醫生自然是看不了的,此時已別無他法,不如就讓他暫且一試。
周玄道抱拳還了一禮,“在下周玄道,這位是在下的妻子林冰兒……”
吳漢文急道:“道兄,此時不是客套之時,貴夫人要緊……”說著已經開始把脈。
周玄道還想再說:“勞駕……勞駕……”
吳漢文把了一會脈,又看了看林冰兒吐出的黑血,臉色凝重的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尊夫人定是中了一種叫七日喪命散的奇毒,此毒雖叫七日喪命,可那是對於內力高強之人,平常之人,根本用不了七日,”說著看向周玄道,你看此血,“隻需兩三天的樣子,等到尊夫人所吐之血全變黑色時,那便一命嗚呼,神仙也難搭救。”
周玄道一聽吳漢文說出了林冰兒所中之毒,慌忙跪在地上相求:“文兄,求文兄解救,粉身碎骨難以為報。”
吳漢文趕緊拉起跪在地上的周玄道,“道兄,你我既已兄弟相稱,便不可說相求,我必傾力而為。”
說著從懷中拿出一個瓶子,遞給了周玄道,“這是九轉紫金丹,尊夫人可每日服上兩粒,此丹隻可延緩發作時間,稍減病痛,並不能根治,想根治還得找下毒之人,此毒在江湖非常罕見,尋常人物是不會有的,道兄,你可是得罪了什麼人?他必有解藥。”
周玄道思來想去,也想不出有什麼仇人,難道是師父……不會,不可能的,這種下毒暗算的卑鄙手段師父怎麼會用。
“唉,我一時也想不起來,”說著又要跪下,自也感覺不好意思,遂抱拳道:“文兄,在下有一事相求。”
吳漢文笑道:“你我都以兄弟相稱,不必客氣,你可是想讓我們照顧尊夫人,自己去找解藥?”
“正是,隻是勞煩文兄了,”
“沒事,行走江湖,要的就是朋友,你我一見如故,別再說客氣的話,隻是夫人的病情緊急,就是靠九轉紫金丹最多也隻能堅持七天,所以……”
“在下明白,”說著從懷裏掏出了所有的金錢要交給吳漢文,吳漢文一擺手,:“兄弟,你這是……”
周玄道臉一紅,“文兄,請你務必收下,要不我於心不安,大恩不言謝。”
“好吧,”說著一手接過了金錢,“道兄,你是準備去哪找解藥?”
周玄道能想到的地方隻有回去找師父,別無他途,“唉,我得上武當派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