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救他時,我身在七十裏外。”孫蓁見說漏了嘴,隻好耐心地解釋,“在七十裏外,我用道家特功感知到二師兄所在的地方,僅此而已。芳鸞公主,你應該知道我在百裏外通過一朵紅玫瑰與大師兄對話吧!”
“對對對,你與盧大哥對話時,我就在他身邊,當時,我驚奇不已。”芳鸞親身經曆過這等奇事,見怪不怪,“你能在七十裏外感知到韓公子,我信,我信。”
試衡覺得不可思議,卻也不好追問什麼。
韓柯早已醒過來,自感身體虛弱,便在石床上打坐練功。孫蓁跟在試衡的身後,抬腿進入石室,一見到韓柯,叫聲“二師兄”,便撲上去。韓柯睜開眼睛,像小孩一樣傻笑不止:“師妹,我就知道你會追尋到這裏。”
孫蓁用特功透視過他的五髒六腑,大吃一驚:“你的胸口中了一掌,掌力深入心肺,可幸有股混元真氣控製住掌毒。掌力這般霸道,有此修為的想必是大祭司,你遇到他了?”
“不是他還是何人?好在師兄及時趕到,冒險救下我,並施內氣控製住我體內的掌毒,否則,我就命喪隱逸穀了。”
“哦!是盧大哥,他人呢?”芳鸞在旁搶著問,關切溢於言表。
“這位是……”韓柯轉頭看一眼。
“她是芳鸞公主,是她和此間的寨主試衡姐姐將你救回山洞。”孫蓁引見芳鸞和試衡。
韓柯馬上向芳鸞和試衡作揖:“多謝公主和試衡小姐救命之恩。”
芳鸞和試衡連忙還禮,口中說:“適逢路過,假手之勞,不足掛齒。”
孫蓁沉思片刻,雙眉顰蹙:“二師兄,依你看,大師兄和大祭司,哪個最強?”
“我不敢妄下結論,聽說大祭司已經幾百歲了,掌法和幻術練得出神入化,他出手之快,功力之高,似乎比師兄略勝一籌,盡管如此,他想贏師兄,卻也不易。”
“你離開大師兄時,他和大祭司是否戰在一起?”
“當時,師兄讓我逃跑,大祭司要截下我,師兄便出劍攻他。乘他躲避師兄的日晃寶劍,我從他的身側逃脫出來。我為了讓師兄心無旁騖,放手一搏,便沒命地飛逃。其間回頭看到他們都幻化成萬千身形,戰場頓時如萬馬奔騰。我不敢細看,一縱身就下了北峰山脊。”
孫蓁驚訝不已:“大祭司這老賊也懂‘萬千幻身’,看來真的不敢小覷他。”
須知萬千幻身是道家的驚世絕學,道功沒練到爐火純青的境界,休談修練這門絕學,就是韓柯和孫蓁都沒法練出幻身來。維頡顯然沒練過道功,為什麼他也會萬千幻身,這都是萬法歸一的結果,武功練到了極處,哪裏還有門派的界限?不論道功還是幻術,終極目標都是高深的武功,仿佛百川從四麵八方奔湧,最後都彙聚於東海。所以,當時盧純和維頡不約而同地使用萬千幻身,彼此都不感到特別奇怪。
“等會我用紅玫瑰尋大師兄。現在,你別說話,我替你療傷。”說罷,孫蓁跳上石床,伸出雙掌抵住韓柯的背部肩井穴,施內功助他打通任督兩脈。一會兒,他們頭上都騰起縷縷白氣,韓柯蒼白的臉色也轉為紅潤……
孫蓁收功後,跳下床,向試衡討一碗水。她用攝仙神功吸附萬花精氣,融於水中,然後教韓柯吞服。這碗水鮮花香氣極濃,與她身上發放出來的有點類似,入口清甜,服後精神大振。韓柯從床上跳起,施展幾下手腳,大喜:“師妹,這萬花瓊露果然是靈丹妙藥。”
芳鸞和試衡在旁見了,對孫蓁佩服得五體投地。
孫蓁看到韓柯的內傷迅速痊愈,已有七八成好,這才放下心來。她記掛著盧純,來不及運氣調理,便呼喚起紅玫瑰:“師兄,師兄……”
好久,那邊才傳來盧純驚喜的聲音:“師妹,師妹。”
芳鸞和試衡屏住呼吸,準備旁聽盧純的回音,可是大失所望,她們什麼也聽不到。盧純的回音旁人聽不到,因為紅玫瑰可以顯聲,將念力施入紅玫瑰的人卻不用借助顯聲物件,都能聽到對方傳音。
“師兄,你終於回答了。你在哪?”孫蓁雀躍起來。
“我在懸崖下一個石洞裏。你找到師弟了嗎?”
“二師兄的內傷已基本痊愈。我現在曼陀山北峰的一個山洞裏,我如何找到你?”
“天很黑,外麵還下著雨。我這裏很安全,別擔心,明天天亮我會去找你的。”
剛才在洞外時還未下雨,一轉身就下雨了,這雨來得真快。
“人家想立即見到你,親眼見到你才放心。你不說,我用特功自個兒尋你去。”孫蓁撒著嬌,橫蠻起來,令人不得不依,她這招屢試屢爽。
盧純一向對她愛護有加,從不幹教她傷心失望之事,聽到她使橫了,無奈之下,隻好“繳械投降”:“好吧!你在山洞裏陪師弟,別出來,我馬上去找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