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亂石紛紛砸向盧純,在這最危急的時刻,他的本體意識馬上活躍起來,潛意識裏爆發出的道家特功將身體罩住,使整個身體布成一個“銅牆鐵壁”的磁氣場,形成一個不大不小的防護圈,下墜的巨石都在磁氣場圈外懸浮著,卻無法接近他的身體。他的身體四周拱成一個奇異的空間,白茫茫的氣圈撐成一個圓形的石洞,人蹲在石洞裏,像胎裏的嬰兒一樣安全。因此,大石堆沒有與他的身體親密接觸,自然就傷不了他一根毫毛。
維頡喟然長歎:“盧公子,你的武功比我想象的還高。看來,在短時間內,老夫沒有取勝的把握。”
“我想打倒你亦是難事,我們不打也罷。”
“除非你是老夫的朋友,否則一定要見個勝負。”維頡是個幾百歲的老人,爭強好勝之心沒半點泯滅,“其實,你應該心知肚明,時間一久,你必定敗給老夫。”
“這是事實,我承認,因為你的功力比我深厚。”盧純乘跟維頡談話的機會暗運玄功休息,“不過,五年後,你就不是我的對手了。”
“五年?看來你低估了自己,不出三年,老夫想贏你比登天還難。”維頡是個武學大宗師,眼光自有獨到之處,“所以,老夫今天必須殺掉你,否則,錯過時機,再尋你卻是不易。你接招吧!”
維頡雙掌一展,驀然狂風暴起,從他的掌心裏狂噴出一團團火焰,宛如一條火龍,源源不斷地向盧純飛去。盧純身形一起,淩空幾個翻轉,避過鋒芒。維頡施展的是“煥焰術”,是種以焰火攻擊敵人的幻術,這種幻術長於大麵積殺傷敵人,如果在兩軍陣前施展,將焰火攻入敵軍陣裏,敵軍陣腳就會大亂,燒傷的敵人就不計其數。煥焰術還有個子術叫做“七星伴月”,是專門用來對付單個強敵。此刻,維頡施展的就是七星伴月,猛烈的焰火從七個方位攻擊盧純。
盧純聰明透頂,最善於觸類旁通,剛才施展特功將身體布個磁氣場,用場能擋住滾石術,想必道家這個磁氣場神通廣大,對於破解煥焰術可以借鑒。他依樣畫葫蘆,後掠三丈,用磁氣場將身體罩住,果然靈驗得很,從四麵八方攻來的焰火被磁氣場擋在圈外。大火在四周熊熊燃燒,火焰高達一丈,雖然燒不到他,但熱量驚人,氧氣稀薄,人在火圈裏畢竟也不安全。他急中生智,運特功注入日晃寶劍,然後向焰火一揮,奇跡出現了,隻見圍著他的焰火彈飛出去,有幾團焰火還向維頡和神犀軍射去。維頡猝不及防,差點讓焰火燒著,可憐那些神犀軍將士,由於躲避不及,被燒傷了近十人,慌亂中互相踩踏又傷了幾人。
盧純打退了焰火,開懷大笑:“大祭司,自作自受,將士們多無辜啊!石砸和火攻都不管用,還有什麼法寶快使出來。”
維頡惱羞成怒,當下也不答話,騰身飛起,以淩厲的掌法輔以幻術雙管齊下地攻擊盧純。他們再度短兵相接,戰在一起。
因有剛才的激戰,盧純對他的掌法從陌生而熟悉,尚可一搏,可對於幻術一途,卻是難以一窺全貌,盡管破解了滾石術和煥焰術,可維頡博古通今,博學多能,除了自身的武功和幻術外,還學遍了大祭司府所有弟子的成名幻術。至於他精通多少種幻術,連他最親近的人也沒法確定,總之,他的幻術層出不窮,武功自是深不可測。最令人難以置信的是,他還能一心二用,一邊使掌法,一邊施展幻術,且配合得天衣無縫,幾個回合後,令盧純左支右絀,情勢危急。
盧純在武技上討不到半點便宜,隻好仗著輕功好,四下裏遊鬥。他從這邊山峰飛到另一個山峰,從這邊山澗又飛過另一個山澗,在曼陀山裏飄來飄去,如煙如霧如幽魂,看得神犀軍將士眼花繚亂。而維頡為防他逃跑,如影隨形,緊咬不放,時而一掌過去,緊跟著就是一種幻術打出。盧純既要提防他的掌功,又要顧及他的幻術,顧此失彼,苦不堪言。
不經意間,盧純飛到一個懸崖上,他向下一看,懸崖深不見底,雲霧繚繞,陰氣直衝崖頂。維頡堵截在麵前,連連幹笑:“嘿嘿!玩追逐遊戲,你玩不過老夫。飛來飛去,自尋一條絕路。你身後是懸崖,已沒退路,看你如何逃出生天?”
“少廢話,有本事就放馬過來。”
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維頡豈肯錯過。他揀最淩厲的掌法和最陰毒的幻術施展出來,為的是一擊成功。他抖出一招極少使用的掌法“飛沙走石”,輔著幻術“龍卷風”,襲向盧純。幻術龍卷風,顧名思義,就是驅動“風魔”龍卷風襲擊敵人。在幻術龍卷風的控製下,剛才還是麗日當空的曼陀山裏,驟然狂風大作,幾棵大樹被連根拔起,馬車般大的石頭讓龍卷風卷上天空,拋落懸崖。
盧純大驚,他想不到竟然有如此霸道的幻術。他開始使用“千斤墜”身法,自是抵擋不住,在尋思變換身法時,維頡的鐵掌又打到眼前,為躲避維頡的來掌,他的身子本能地躍起,可是剛好一陣龍卷風掃過,卷著他拋下萬丈深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