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隱逸穀危急(2 / 3)

他曾研究盧純失蹤的原因,並大膽推測,認為盧純應該還在曼陀山之外。他認為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決定實施束涉的各個擊破計劃,先收拾掉躲在隱逸穀的韓柯和孫蓁,順手解決掉歸心君臣,了卻心腹大患。於是,他將祭司府的幻術和劍術高手傾囊而出,親征隱逸穀。

維頡在隱逸穀的南邊督陣。上將奚貞和“少壯派三劍客”埋伏在西邊,少壯派三劍客是祭司府的後起之秀,他們分別是武衛將軍帕寧、車騎將軍赫胡和輔國將軍泰等三人,他們年紀都在三十歲以下,幻術和劍術均出類拔萃,是從神犀軍中通過層層選拔出來,在祭司府的聲望直追五虎大將。

西、南兩邊通道的伏兵悄無聲息地布下伏敵口袋,專等韓柯和孫蓁撞入來,一舉殲滅。可是,維頡意想不到非神犀軍係統的神武營主帥縭桑是個人傑,更料不到孫蓁可通過道家特功感知敵勢強弱,他們居然舍棄毫無動靜的西、南諸峰,向山峰上漫插神犀軍旌旗的北峰突圍。他大失所望,且恨得咬牙切齒,命令西、南諸峰的伏兵齊發,緊跟追擊。

扼守北邊險要的是建威將軍束涉,他隻帶著三十名勇士。他決非等閑之輩,他的幻術和劍術俱佳,皆臻上乘之境,可他遇到孫蓁和縭桑,卻是自歎倒黴。他的幻術受製於孫蓁的道功,劍術見拙於縭桑。他帶來的手下雖少,隻三十人,卻都是視死如歸的敢死隊組成,他們異常驍勇,能以一當十。縭桑見後有追兵,以求速戰速決,出手極是無情,招招殺著,劍不空回,束涉的手下,被他一番衝撞,眨眼間就損失近半。孫蓁更是毫不手軟,揮動著月幻寶劍,電火激射,白光幻轉,以特功“飛花摘葉”,卷起地上的落葉,使落葉在劍圈裏快速翻轉,最後聚合成團,以一個“散”字訣,月幻寶劍一揮,暗合“天女散花”的手法,使萬千落葉如尖刀般分潑向敵陣,敢死隊們防不勝防,除了束涉眼明手快逃出生天外,無一幸免,有些隊員的身上插著千百張葉刀,死相猙獰可怖。

本來,秉承師訓,自東來到此,孫蓁都很少殺人,這次大開殺戒,實是受情勢所迫——敢死隊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寸步不讓,寧可犧牲生命也不教突圍之敵前進一步,且後麵追兵又緊,如果沒有大展“擋我者死”的氣勢,束涉就不會讓路,追兵一近,她就會陷入被合圍的不利境地。

束涉哪見過如此霸道的武功,三十個百裏挑一的敢死隊員,頃刻間就全部報銷。他嚇得冷汗直冒,哪敢多留半刻,一轉身就落荒而逃。他這看似無濟於事的一阻,卻為追兵贏得了時間。束涉一逃,追兵就追了上來。

韓柯斷後,見擺不脫追兵,便讓孫蓁帶歸心先逃。孫蓁不允,要與他並肩戰鬥,韓柯大叫:“道義我不懂,我隻想不負大師兄的重托,如果你也堅持留下來,誰保護太子逃跑?”

孫蓁帶著哭腔:“可是,我不放心你。”

韓柯大受感動:“傻師妹,如果太子逃離險境了,我才能專心對敵,打不過,便逃跑,他們誰有本事攔截我?”

平心而論,以韓柯的修為,他要逃跑,試問祭司府有誰能留得下他?孫蓁不知道維頡親征,她隻感知到追兵強大,隻道是五虎大將和少壯派三大劍客的集體力量,韓柯可能打不過他們,但從他們的圍攻下逃脫出來,相信不會是難事。因此,她考慮再三,心下便踏實了,隻叮囑韓柯:“保存好我給你的康乃馨,我會隨時與你聯係的。”說罷,與縭桑一道,在前開路,帶歸心逃跑。

韓柯帶著自願留下來的隱逸穀眾弟子,轉過身去,高舉著星翟寶劍,讓寶劍的光芒射向追兵,一聲斷喝:“站住。”

跑在前麵的是車騎將軍赫胡,初聞這內功深厚的一喝,心頭一凜,不由自主地停住腳步。他手一揮,後麵的神犀軍將士也硬生生地收住腳步。

韓柯站在一巨石上,居高臨下,顯得高大無比,宛如天神降世:“大秦韓柯在此,有誰活得不耐煩了,盡管提腦袋上來。”

赫胡乃軍隊寵兒,是軍中層層選拔出來的祭司府紅人,他一直自命不凡,哪裏把韓柯放在眼裏。他冷笑一聲,寶劍朝前一指:“兒郎們,誰人砍下那乳臭未幹的東方小子的腦袋,賞金萬兩。”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赫胡身後的將士們齊發一聲喊,爭先恐後地追殺上去。韓柯徐徐地運氣入劍,然後手臂一展,星翟寶劍激蕩出來的劍氣,以排山倒海之勢,橫掃敵陣。劍氣一過,突然死一般的靜寂,接著仆地之聲彼起此伏,衝在前麵的三十多名將士全部氣絕倒地。隱逸穀眾弟子呆若木雞,許久,喝彩聲才爆發出來。赫胡也看得呆了,方始知曉搞得大祭司寢食不安的大秦方士武功的確有過人之處,他大驚,向後掠回五丈,不敢造次,喝令將士們後退,等援兵到來再作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