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來這座城市的許樂是無所事事的,一開始的她隻局限在這間小小的房間裏,安然還是像以往一樣,每天早出晚歸,許樂也不知道他具體從事什麼工作。稱謂的變化也是由於某個夜晚,那天的月光比以往更加柔和。勞累的一天的許安然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那不能代表任何價值的出租屋,推開門,便見到了眼前的這一幕,許樂紮起頭發,挽成一個花苞狀,露出光潔的額頭,在柔光下,有節奏的攪拌著器皿裏的雞蛋,那全身投入的神態,旁若無人,透露出一絲慵懶,卻不乏認真。抬眼望著周圍,這個暫且稱之為家的地方,被打掃的一塵不染,看來這個家,始終是卻一個女人的存在。

不經意間看到了站在門口的許安然,‘哦,我在做飯呢,進來洗洗手等下,就可以開飯了。’聽到許樂對自己的稱謂,他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開玩笑的說到‘在村子裏,你對每個人都稱呼‘哦’嗎、許樂臉紅著,不知所措的看著腳下,她總是有這個毛病,每次遇到尷尬或者無所回答的事情,就隻能低著頭頂著腳尖。這是她多年的自卑積累的結果,無論之後的她活的多麼成功,這個與生俱來的習慣始終無法改變。感覺到了許樂的不自在,許安然笑著說,‘那以後就叫我安然哥吧。’一句‘安然哥’化解了許樂的難堪。她抬起頭,盯著許安然,‘安然哥,那我,那我先去做飯了’說完就逃似得回到了廚房。

許安然看著逃似得的身影,嘴角微微泛起笑意,‘真的隻是一個小女孩啊。’坐在沙發上,辛苦一天的他不知覺的就沉沉的過去了,直到飯菜的香氣勾起了早已饑腸落落的胃,還有耳邊傳來的聲音‘安然哥,安然哥,別睡了,’在睡夢中,一切都顯得那麼的不真實,但是慢慢地睜開眼睛,便看到了貼近自己的小臉,泛著微光的眼睛,翹挺得鼻梁,雖然不是正宗的美女,但是細細品味下卻是別有一番風味。兩雙眼睛的焦距靠攏,曖昧的氣息開始在空氣中傳遞,安然不自主地咽了下唾沫,但此時,安然的肚子卻不分場合的發出聲音,許樂突然笑出聲‘安然哥,再不吃飯連肚子都開始抗議了’到底是純潔的小白兔啊,安然心裏想,這麼多寂寞你都熬過來了,難道對女人就這麼饑不擇食嗎?

飯桌上一菜一湯,雖不奢華,卻盡顯溫馨。‘以後我叫你樂樂,好嗎?’安然毫無預奏地一句話,讓許樂愣在了那裏,怎麼了,要不然叫你妹妹好了。不,不是的,因為從來沒有人這麼親密的稱呼我。這下換做安然深思了,看來,小白兔也是有故事的人呢。許樂並不像外人眼裏那般天真爛漫,經過多年的教育,他有自己的一套價值觀,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對著世界的看法,但是這些可以稱之為信仰的理念,在沒有實現之前,他們隻是無形的。

隨著時間的推移,許樂在安然的幫助下在一家小小的雜誌社幫工,每個月雖然拿著微薄的薪水,但許樂卻滿懷感激,他不知道憑借自己的本事,能否在這座城市立足,但是有了安然的存在,一切就大大的不一樣了,對於一個漫無目的的人來說,一個人的出現,不僅使她不再孤單,而且對於前進,也是大大的助力,此時的安然,對於許樂來說,就如神祗一般的存在。對一個人的依賴總是在不知不覺地深入骨髓,慢慢形成習慣。安然對於許樂來說,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