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特斯雖然心中鬱悶無比,但無論是在行動上還是言語上都沒有任何表態。因為他的現狀不允許他這麼做,他剛剛恢複了傷口,外人看來,他可能不過一個在閉關突破,意外受了點小傷的人。
但實際上他已是強弩之末,能堅持到現在還保持著清醒的神智可以說是奇跡中的奇跡了。要麼是他毅力超凡,無法想象,要麼就是曾得到過實力強大的武者幫助,依靠著堅持到了現在。
坐起來的涼生先是打了個哈欠,然後用右手輕輕揉了揉額頭,一副迷迷糊糊的樣子。看著既有點好笑,又帶著點可愛的感覺。
緩了幾分鍾,涼生才回過神來。這一覺睡得可真是舒服,她在心中感慨道。同時也為那部造就直裔血仆的功法感慨,不過是領對方入門接受傳承,就讓自己完全乏力,昏睡了這麼久。
隨後,她開始打量起在她麵前幾米處正雙目禁閉,盤坐在地的萊特斯。盡管兩人的接觸時間很短,但涼生還是可以肯定一件事,對方並不真是那種沉默寡言的人。先前在那收容血仆的地方,對方表現得一副少言寡語的樣子,無非是環境所致。就那裏的環境,若是造就出一個性格比較開朗的人,反而才令人詫異吧。
所以,此時對方不僅沒有回複她一句話,甚至連動都沒動一下,著實很奇怪。
她承認之前說的話有點怪,當時她剛剛醒來,還迷迷糊糊的,那幾句話都是下意識地說出來的。所以雖然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沒多想,此刻神誌清醒,發現對方毫無所動,便覺得有些不對勁。
回想剛剛的事情,自己是被什麼粘在地上的?那是凝固後的血液啊,整整一層,把自己牢牢地粘在了地上。自己還是動用了一些靈力才在沒有破壞衣服的情況下掙開的。
此刻再環顧四周,入目處的地板上,無不有著幹涸的血跡。再回頭向門口一望,即便她定力不錯,臉色也刷的一下變了。
那裏淤積的血何止是一層?分明是一塊,還是一大塊!一個正常人的血放光都不夠吧。
她麵帶苦澀地回頭看向萊特斯,此時她心裏已經大概有底了,為什麼他一直沒回話,甚至沒有動過。
因為動不得啊,都流了那麼多血了,受到的痛苦肯定不是一星半點,即便動一下都很痛苦,就更別提開口說話了。
唉!她在心中歎氣,自己果然還是太魯莽了,萊特斯一個靈力淬體境界的武者,自己卻拿超靈境強者遺留的畢生精血讓他進行直裔血仆的傳承儀式,這實在是太過分了。
她心中深深生出了歉意,這種做法無異於讓對方自殺,還是先折磨,再殺。真不知道他是如何撐到現在的,在自己昏睡的過程中,到底都發生了什麼?隻能憑借著滿地的血跡稍加推測。
方才她用魂念稍稍感知了一下,萊特斯的生命氣息還在,隻是已經很微弱了,像一盞隨時會熄滅的燭燈,默默地堅持著。而且她能清楚感受到一股極霸道、強大的能量正在他體內肆虐著,為他的身體灌輸著能量的同時,也令他更加痛苦。
“不知道你還能不能聽見,我為之前說的話道歉,不知道你還在努力堅持著。還請加油吧!”想了好半天,涼生才擠出這麼一句話,既是道歉,也算是鼓勵,希望他能成功。
時間依舊在流逝,不為任何人而停止。數個小時的時間很快便過去,或許是擔心,或許是期待,涼生一直留在這個房間,盤坐在地默默注視著,盡管多天沒有進食,她此時也沒有一點饑餓感,或許是大部分精力都集中到一件事上的緣故吧。
某一刻,自萊特斯體內散發的靈力波動開始減弱,不用說,這是快要成功的征兆。但同時,另一股強大的氣息彌漫開來,充斥這個房間,令涼生都感覺到有些不適。
她微微皺眉,像是在思索什麼,但馬上心中一凜,一種無力和悔恨的心情猛地竄上心頭,讓她猛騰地一下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