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您的傷還沒有好的徹底,不能下床這麼久的——”長亭有些擔憂的道。
“可是我現在也不能回去呀。”墨晚秋輕輕一笑,“現在的周圍,不知已會有多少人盯著那裏的動靜。送走六妹妹已是不易,連我也就是帶了汀兒偽裝成三妹妹才出來的,現在怎麼能回去。”
“可是公主您的身體……”長亭十分焦急。
“不要緊的。”墨晚秋搖了搖頭,“一會兒進了乾元殿請完安,再去偏殿裏休息一下好了。”她扶著額頭,似乎頭是有些昏了呢。
“公主,皇上請您進去。”這時門開了,丁公公從裏麵走出來小心翼翼地道。
墨晚秋點了點頭,轉身對芮兒說:“你等在這裏。”然後便扶著長亭的手走進大殿裏去。
剛剛跨過漢白玉的門階,便看到墨飛堯已經走出來迎上:“秋兒,你來了?”
墨晚秋提著裙子跪下道:“父皇,女兒這兩個月因臥病沒有來向您請過安,還請父皇不要怪罪。”
墨飛堯忙扶她起來,聲線帶了幾次心疼道:“這怎麼能怪你。何況,這傷也是你替父皇受下的,父皇我真是愧疚也來不及。快起來吧,地上太涼。”
墨晚秋順從地由他把自己扶起,口中柔柔道:“秋兒謝謝父皇不怪罪。”
墨飛堯看到墨晚秋身子如弱柳扶風,麵色蒼白,眼底浮青,嘴唇也淡若無色,心下又是幾分心疼,開口道:“這兩個月父皇一直都為和親和刺殺一案忙的焦頭爛額,也沒空常去看你。你母後因為這件事一直茶飯不思,把她自己搞得也快要病了。大概你母後是把你受傷的事歸罪在為父身上了,連著兩個月都沒有對我好臉色,不肯理睬。為父也是焦慮,卻也無法。”他的臉上滿是疲憊,重重地歎了口氣。
“也是焦慮,卻也無法”,倒是真符合他的性格。墨晚秋在心裏輕輕地歎口氣,前世她十六歲那年,正是這位父皇懦弱無法,不敢違悖眾意,又被洛宋王攛掇幾番,才會棄車保帥的將她草草扔給千裏之外的越楚。她對這位父皇倒是沒有恨,頂多也是有些怨的。因為他沒有什麼罪過,隻是一個簡單的怯懦而已。
而也就是他的一個懦弱兩字,便徹底葬送了她的一生。
而事實上,墨晚秋心底冷笑一聲,即便父皇沒有那麼怯懦,而隻是硬要強迫她去和親,她也是不能有任何怨言的。因為作為一國的公主,她本就該為這個國家犧牲自己的一切。兩國之間的和平,必不可少的自是相親,而她,也是注定了要做棋子。
和親的實質,不過就是把她扔到另一個國家去做表麵上好聽的皇子妃,事實上就是人質。若哪一天兩國之間關係破裂開始戰爭,那麼她為了不被敵國當做人質讓家國為難,就天經地義的要選擇自行了斷,以報家國。
前世,她被楚乘鶴一杯鴆酒,賜死——
那麼這一世,她墨晚秋,很惜命。
所以即便如何,她也絕不會再走上一世的路,心甘情願的做別人的棋子。
她要做那個,下棋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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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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