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能說明你就是個笑話,不然怎麼會無端就想發笑呢。又不是個小醜。”慕北芫一如既往的冰塊臉一本正經的說著這話,那殺傷力是可想而知的。果然,真妃不負眾望的碉堡了。
“誰給你的膽子說本宮是個笑話。不過一個不受寵的公主。”真妃挺直脊背在後宮中修煉了幾年的氣息全數催動,隻是終歸是卑賤出身,那尊貴之氣真是學不來,麵對著慕北芫不過是蚍蜉撼樹。
本被慕北芫束起來的氣息撲麵而來。“又是誰給你的膽子在本宮麵前自稱‘本宮’,不過一名賤婢。”慕北芫的氣息壓得真妃胸悶,而慕北芫的話語又壓得真妃說不出話來。到後頭竟硬生生的吐出一口血來。
“果真,賤婢就是賤婢,狂妄無知。這後宮可不是甚麼好地界,偏生還削尖了腦袋往裏鑽,這下連命都保不住了還擔個忘恩負義背信棄義的名聲。真不知是求的甚麼。”慕北芫冷眼看著真妃。眸中無情無欲甚至連不屑都沒有。
“嗬嗬嗬嗬嗬嗬。”真妃聽了這話不怒反笑。“你生來就是個尊貴的,怎知那些掙紮在溫飽線上,終日受人欺淩的人過的是甚麼日子,心裏是甚麼的滋味。不過是個局外人罷了,有何資格說這些。”
真妃梗著脖子堵著氣的說出這麼一句話,自然是想慕北芫說出些什麼。慕北芫卻並不言,隻是眼裏的染上點點嘲諷。長久的寂靜過後“你是麼。”清冷的一句話,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讓真妃像是被人真真切切的扇了一巴掌似的。臉上很少見的火辣辣起來,耳中響起鳴叫。
對了,身為元德皇後的近侍哪裏會吃不飽穿不暖,哪裏會被多少人欺淩呢。曾經,曾經她也是這樣想的呀。隻是為什麼變了呢,為什麼呢。
慕北芫重新帶好麵巾,戴上帽子。“本宮今天來不過是想知會你一聲,讓你好好留著你那條賤命。本宮想要的東西哪能讓人截了胡。”慕北芫轉身就走,此刻在一旁充當壁畫的四人才顯現出來。
五個人如來時一樣走得瀟灑果決,並無一人對於身後兀自哭泣的真妃有任何的反應。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自然這可恨之人也自有可憐之處,隻是無人欣賞也欣賞不來罷了。
慕北芫回到寢宮之後,扯掉了鬥篷麵巾。和衣躺在貴妃榻上。青杞手持著一顆明珠走了進來。將明珠放在指定的地方便轉過身替慕北芫按壓起穴道來。
“公主有什麼不順心的地方不如跟奴婢說說,奴婢雖出不上什麼主意,說上什麼話,但好歹也能寬寬心。”青杞遲疑著開口。慕北芫卻不言語。青杞也隻好有些沮喪的接著幹自己的活計。“青杞,你跟著我有幾年了。”明珠散發出的柔光覆在慕北芫的臉上讓那張臉的冷峻消散了不少。
青杞被慕北芫的一句話砸的暈暈乎乎的,卻還是迷迷蒙蒙的應了一句。“有五年了吧。”“五年了啊。”慕北芫的聲音裏有著少有的惆悵。是啊,五年了。她來到這世界也不過是五年呢。
“青杞,你覺得元德皇後到底是生還是死。”慕北芫也不知道自己是為什麼問出這個問題,但是她知道她問出這個問題是無礙的才敢問出,哪怕對方是青杞。就算問出來被人追究起她也可以很好的脫身。畢竟是自己的母親,除夕將至總會思念自己的母親有如此的疑問也不為過。
若是有人深想,慕北芫也無法。那人若是查出元德皇後還活著,那慕北芫也沒有什麼好愧疚暴露了元德皇後的蹤跡,不過是有一麵之緣的女子罷了。若是沒有活著的話,那就更沒有什麼好追究的了。
嗬,追究到底,她還是一個自私的人呐。可以麵對死人,卻沒辦法接受活人。不過是害怕自己被揭穿了吧,更怕惹禍上身。說是要為元德皇後報仇其實也不過是自己不甘寂寞了吧。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自私無情啊。
當慕北芫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青杞還是呼吸一滯。剛剛慕北芫並不言語的時候青杞都沒有這般慌張,慌張到手下的勁道變了。
“公主怎麼會想起問這個問題呀。”明知慕北芫會發現自己紊亂的呼吸,哪怕很努力的壓製自己的呼吸卻還是沒辦法恢複到沒事的模樣。
“罷了,你就當我是胡思亂想吧。”慕北芫歎口氣並未再言語什麼。沒錯,她確實是懷疑了。結合今天真妃的表情讓慕北芫的心裏頓時就燒起這麼一把隱隱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