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懵懂的年華中走出,原本的無知已經徹底格式化,剩下的隻有重生……
——前記
我的一生總是漂泊不定,不,準確的來說,我的五分之一人生總是漂泊不定。
四年級像是一位小朋友成為大朋友的過渡時期,也是我最開心的一段時期。
但在2008年的夏天,我還是回到了家鄉。
望著熟悉而又陌生的老村子,我有些慌張。急衝衝的走進家門,將自己關在小屋子裏,望著白牆壁,發著呆。
八月二十五號,厄運還是降臨了,校車停在了家門口。
爺爺奶奶忙著將我的行李塞進車裏,而我則迷茫的望著眼前這個裝滿“人”的鐵皮大怪獸。
最終,我被鐵皮大怪獸抓走了。抓走了,無聲無息,靜悄悄的……
這是我的第三個學校,封閉式,十天才可以回家一趟。
我知道,以後的生活,我必須一個人渡過了。
到了學校,我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搞出來一個大烏龍。
事情的經過差不多是這樣的……
我一到學校,便去報道,穿著拖鞋走到班級。
班主任站在講台上,看著我,然後開始在小本本上登記。
“姓名?”
“劉……劉鵬飛……”
“出生年月?”
“2008年3月10號……”
老師抬起頭,推了一下眼鏡,轉過頭打量了我一眼,語氣加重了一分。
“出生年月,就是你的出生日期。”
我想了一會,然後鄭重的說道:“2008年3月10號。”
老師放下筆,揮了揮手,無奈道:“行了,找個座位先坐下吧。”
我有些疑惑的走了下去,一邊走著一邊想著,難道我說的不對嗎?的確是2008年3月10號啊?
找了個空位置坐下,繼續想了許久才反應過來,我的生日是1998年3月10號。
本來想告訴老師,糾正一下我的錯誤,但看到老師帶著一種看智障的表情看著我時,我決定了,不告訴了。
作為一個過來人,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們,千萬不要把你的孩子送去全封閉學校。
全封閉的學校和其他學校比起來,一個算家養一個算放養。
人人都知道野生的鴨子才是最好吃的,可誰又知道野生的孩子才是最幸福的。
在蘇州的四年,千辛萬苦想要融入當地的朋友圈,到頭來,卻是一場空。
很榮幸,我又沒朋友了。
不過,我的適應能力堪稱西部大草原,野火燒不盡,狂風吹不倒。
然而,老師似乎是不給我長草的機會。
為什麼?
因為我的前後左右坐的都是女同學。周圍一片花朵,你讓我如何長草?
第一次和女生坐,內心好激動,好忐忑,我該說什麼?我該做什麼?要不要問聲好?要不要一人給一根棒棒糖?要不要……
最終,事實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樣,差遠了,簡直是分道揚鑣!
當度過一個完整的五年級,我都沒和她們說過一句“題外話”。
如此如此,那樣那樣,過了五年之久。
當初中畢業的那一天,刑期已滿,我也被放了回去。
五年裏,我也有幾個較好的朋友,但那隻是停留在特定的階段,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終究會泯滅在我的記憶中,所有的一切又將回到起點,重新開始……
最後一次坐著校車徜徉在鄉間小路上,靠窗而坐,望著遠處的三兩人家。
清風徐來,輕撫臉龐,我的眼睛跟隨著路邊的小溪,流向前方……
我想起了一首詩,很俗卻很耐看。
“一去二三裏,煙村四五家。亭台六七座,八九十枝花。”
詩刻畫了很好的意境,但這寥寥無幾的描繪卻多了些許寂寥。
致我深愛的那個姑涼———茅裕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