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脆弱的生命在這個世界茁壯成長,我的心靈卻一直在沉睡……
——前記
當我出生的那一刻,我便知道我注定不是一個尋常人。
從我母親嘴裏得知,我在她的肚子裏多待了近一個月,手把手算算也就比哪吒少了兩年零七個月而已。
當護士把我抱到父親麵前,著實把他嚇了一跳。
具體怎麼個情況,我至今也沒能從他嘴裏套出來。
自打我出生以後,從未哭過鬧過。
這可把我父母嚇壞了,生怕我是個智障兒。有一次還被醫生誤以為夭折了,反手在我的屁股上一陣亂拍。因為當初還未記事,所以到底有多疼,我也不知道。倒是如今一踏進醫院,屁股就難受的緊。
我右邊眉毛上有一顆痣,天生的,我一般叫它“天生麗痣”。
當然了,我媽總是叫它傻痣。
傻痣,傻痣,不就是傻子嘛……
這顆痣可沒少給我惹麻煩……
在上幼兒園時,一個小女孩竟然想對我這顆痣動手動腳。於是,我很自然的和她打了一架。
從那一架過後,我鼻子上光榮的多了一道抓痕,至今也沒有蛻掉。
這件事一直讓我耿耿於懷,有的時候我在想,這小女孩莫非練的是九陰白骨爪?
在老家待了幾年,我便被接到父母那裏。
房子高的不像話,馬路寬的不像話,小屁孩多的不像話。這是當時,蘇州給我的第一映像。
沒過幾天,我便穿著嶄新的校服,背著嶄新的書包,在父親的帶領下走到一所陌生的學校門口。
我沒走幾步,然後抱著大門口的石柱子,嚎啕大哭,任由老師如何勸說,就是不鬆手。
當時的場麵一度十分尷尬……
害怕,恐懼,還有一點點小激動,我當時的腦子已經是三足鼎立了,哪裏還能聽的進“讒言”。
父親無奈的走了過來,單手拎著我,直奔教室。
沒辦法,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看在父親手裏棍子的份上,我勉強待一會吧。
這所小學是公立學校,一切設備齊全。電腦房,圍棋房,實驗室,音樂室,超大,超豪華,看的我哈喇子都流下來了。
說實話,當時我完全屬於鄉巴佬進城——小心翼翼。
開學的第一天,老師用投影儀放了一部動畫片,我至今記得片名叫《泰山》。
教室裏,屏幕上,一個小人在樹林中來回穿梭。我的眼睛瞪的大大的,目光死死的盯著屏幕。第一次看彩色電影,內心很是緊張。
周圍的同學嚷嚷個不停,有的說不好看,有的說看過了,有的則開始討論劇情。
我在其中,有一種“雞立鶴群”的感覺。
電影倒是看的津津有味,至今還能記得起劇情。
自此以後,我不再排斥新學校了。那裏雖然沒有好朋友,卻有我熱愛的東西啊!
蘇州本地的孩子都很高大上,談論著遊戲,qq,可憐的我當時還以為是啥名牌的qq糖呢……
時間就這麼一點一滴過去,一年級,二年級,三年級。我總是獨來獨往,每天走在馬路兩旁,陪伴我的隻有路邊的小花小草。
終於,我的單身生活到了四年級出現了轉機。
無意中認識了兩個同樣是外地來的學生。
一個是四川的,一個是安徽的,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不遠千裏來相會”?
或許都是外來編入人員,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一起摸過蝦,一起偷過桃,一起逃過課,一起下過河……總之,無“惡”不作。
小孩子做事,當如駟馬難追!不就是打碎幾塊玻璃門嘛!不就是偷了幾個大西瓜嘛!不就是燒了別家的草堆嘛……
有什麼大不了的,撐死了挨一頓打。於是,在無數個夜深人靜的晚上,我發出了狼一般的嚎叫……
致我深愛的那個姑涼———茅裕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