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訥地退出梅林,把茶盤遞給一個宮娥,回了寢殿。
娘,墨兒對不起你,這麼多年竟一直認賊作兄。他是第一個走進心裏的人啊,為何會變成這樣?還有溫夫人,未想到如此惡毒,爹身邊怎麼能有這樣的女人?如果告訴爹真相,他會信我麼?娘,墨兒好想你。
……
連著數日,我把自己關在寢殿,茶飯不進。抱著腿縮在床角,連落兒和玉兒也不能近身。
當我把偷聽的談話轉達,本以為可以替娘伸冤,卻沒想爹竟勸我息事寧人。說有些事我以後才能明白,鄭重承諾絕不讓他們故伎重演。可爹,她是我的娘親,是你的妻,是碧粼的主母,怎可不追究?
……
眼前跪著驚恐的小宮娥,桌上是碗打翻的甜水,邊上躺著隻毫無生氣的鳥。
我麵無表情的責問:“怎麼回事?”
“大小姐饒命,奴婢冤枉啊。”
眯起眼睛,瞥著她:“你可遇著誰?”
“奴婢在路上碰到了個麵生的姐姐,說後背奇癢難耐,自己夠不到,讓奴婢幫忙。”
我冷笑一聲:“是否還替你端了食盤?”
“是,抓癢的時候不方便,不過隻一下,很快便交還奴婢。”
“知道了,你退下吧。”
“多謝大小姐。”
爹,這就是你曾許的平安?若不是被這隻嘴饞的鳥搶了先,有恙的便是我了。女兒聽了你的話,打碎了牙和著血咽下去。才半年,他們便耐不住了。爹可保我一日,能保我一世麼?
不能再懦弱的受著,我要自保,還要為娘報仇!
從此,入口之物都為玉兒親手。
……
“拖出去……打十杖。”狠了狠心,我艱難的下了命令,別過頭,充耳不聞小宮娥的求饒。
她方才不小心將熱湯碰灑,我的手背頓時一片殷紅。如果按往常的性子,隻會囑咐她謹慎,再讓玉兒拿些藥膏過來。
曾試著與人為善,或許是我不喑世故,仍舊不得人心。既然真心如此難求,何不端起身份?隻要不再受人欺淩,向惡向善又有何分別?
……
“擅闖本小姐練功禁地,殺!”
我將誤闖之人推向禁地守衛,冷漠,冷血。
讓人信服,不如讓其懼怕來的容易。
以往練功隻為強身,現下不同,唯有高人一等,才具號令的資格。
碧粼禁地,隻有爹和我可入。閉關一年,每日飯食由玉兒親送。
這裏有整個碧粼至高的武學套式“碧波蕩”及“燕舞歸”,雖然名字優美,招式卻狠毒,聽聞出手必見血。
爹曾多次阻擾,說女子不應學這樣的功夫。可是爹,女兒早已不再無邪,也許我的純善在得知娘被害的那一刻,就泯滅了。
……
傲慢地瞥著六坊眾人:“今日誰來?”
出關後,我定了規矩。每月末,可有三人與我比試。若勝,便可從適手兵器、招式秘籍、珍寶賞玩中隨意挑選一件。
初期,各坊紛紛發出挑戰。幾次負傷落敗後,參與之人愈少,直至現在,無人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