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頭很痛,沙門、目蓮、慧韶、流鶯、燦陽、秋季、影銘……一個個在他腦海裏來來回回。頭很痛,很痛、很痛……“啊……啊……”他抱住頭,無法忍受的疼痛讓他漸漸失控。“香轍!”流鶯聽到聲音衝了進來,一把抱住因頭痛而失控的香轍。
香轍在流鶯懷裏掙紮著,他竭斯底裏的叫喊聲讓聽到的人心裏一陣陣難受,他額頭的汗浸濕了衣領。流鶯隻是緊緊地抱著他不敢放手,害怕一放手就再也找不回香轍。“咚”一聲身後那位身著黑衣的男子,直接用木桶將香轍打暈。
“黑蓮,你幹什麼?”流鶯放下香轍,一個招呼便向黑蓮發起攻擊。
“素洛,你別一驚一乍好嗎?我不打暈他,他那麼難受你忍心嗎?”黑蓮瞧了一眼流鶯一本正經道,“我不會傷害他的,說起來他還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了”要不是香轍肯把他藏起來,他早就被響高幹掉了。今天看到他這樣讓人難受揪心,本來準備點他睡穴,但看樣子他像是失憶症的患者,這一桶砸下去希望他能記起些什麼。
“轍!江湖險惡”
“轍!做每件事的時候想想後果,別讓自己後悔”
“香轍”
……
是誰?好熟悉的聲音,是誰呢?
“如是安心,謂壁觀也,如是發行,謂四法也。如是暢物,教護譏謙;如是方便,教令不著……”
“隨緣行者。眾生無我,苦樂隨緣,縱得榮譽等事,宿因所構,今方得之,緣盡還無,何喜之有。得失隨緣,心無增減。違順風靜,冥順於法也……”
這個人是……
“若頓悟自心本來清淨,元無煩惱,無漏智性本自具足,此心即佛,畢竟無異,依此而修者,是最上乘禪。亦名如來清淨禪,亦名一行三昧,亦名真如三昧……”
是誰?是誰?這些人到底是誰?
“少爺不要怕,勿離一定有辦法救你上去的。勿離不會再讓少爺受到一點傷害”
“勿離,還記得你跟著我的第一天答應過我什麼?”
“所以勿離,請遵守你的諾言”
他覺得他推開了什麼,身體開始下墜下麵仿佛是無底的深淵。他一直往下掉,一直,始終沒有著陸,他想叫人但不知道該叫誰,誰又會冒這麼大的險來救他?
“轍兒”那個穿著袈裟的僧人和藹地向他伸出手。
“香轍”白色錦衣袖口有著金絲菊的儒雅男子也向他伸出了手。
“香轍”
“香轍”
……
“香轍”似乎有許多人都在叫他,向他伸出手來。可是這些人他該相信嗎?這些人是誰呢?他不敢向他們伸出手,他害怕受傷害怕得到後又失去的感受。他漸漸地沉淪越陷越深,無盡的沼澤他陷在裏麵慢慢被淹沒……
“不要……”當他驚醒時才發現自己原來還在密室。他慢慢開始回憶,對!沙門,沙門因為他死了。“沙門,死了”他靠在牆上麵無表情喃喃的說著。流鶯緊緊地將他抱住,“我知道,我看見了血符。你要好好的活下去,為了他也為了自己”流鶯輕輕地拍著他的背安慰著。
“我知道,我答應溫越的事還沒辦到所以絕對不會死”香轍輕輕的推開流鶯,“我不能留在這裏,快沒有時間了”他一步一踉蹌的向前走去。流鶯望著他的背影追了過去,他想起來了,他記起自己是香轍了,那麼他還會記得我嗎,那個曾今……
流鶯扶著香轍黑蓮緊隨其後。現在得快點離開這個密室,不要碰到響高,否則他們三個死定了。走著走著不知不覺越走越寬,是不是走到密室中心地帶呢?三個人心裏慌慌得。
“休息一下吧”流鶯覺得香轍越來越虛弱,他應該休息一下。黑蓮點了點頭,他也有些累了何況香轍。香轍雖然讓沙門撿回一條命來,但他傷得很重要慢慢調理。唉!沒想到沙門一生研究藥人害人,最終卻為了香轍送了命。或許真是上天對他的懲罰,讓香轍被藥人打傷,而沙門又為香轍而死,可以說沙門其實是死在了自己手裏。
冰冷的劍氣黑蓮出手很快,流鶯與香轍嚇了一跳。“秋季”香轍看清襲擊者時十分激動,掙開流鶯一把抓住秋季,“我們找了你……好久”突然香轍整個重量壓在了秋季身上。
“秋季,他們不是敵人。是七護法之一的素洛與暗使者黑蓮”密室內傳出一陣柔美的聲音。秋季聞言收了劍。這個秋季與祭祀院之間看來淵源不淺。
“這位小兄弟內傷不輕”那女子又道。
“被沙門的藥人打中胸口,不過沒有性命之憂”黑蓮繞過一個石像,站在一個貌若天仙的女子麵前畢恭畢敬的回答著她是問題。
這個女子很眼熟,好像在那裏見過,香轍一時半會也沒想起來。
“被沙門的藥人打中必死無疑”那個女子疑惑的打量著香轍。她坐在一個綠色的光圈之中,像是出不了這個光圈。所以從我們來到這裏,到找到她為止她都一直保持著一個打坐的姿勢。
“沙門為救他,動用了血咒”血咒是祭祀院的禁咒,之所以為禁咒是因為一旦用了血咒,施咒者不僅會形神俱滅還會給祭祀院帶來一場災難。
“嗬嗬嗬……”那女子冷笑道,“沙門居然會為了救人弄得自己形神俱滅不說,還成了祭祀院的千古罪人”。
香轍笑了笑,是在笑沙門的傻也是在笑這個女子愚昧。沙門以為他用武力威懾征服了這幫思想有問題的人,就可以創立一個擁有新製度是祭祀院;而之個女子,她以為隻要沙門消失人們便不會學他反叛。沙門忘了用武力征服的人,他心底不會真正臣服,他們內心頑固的思想會越發堅定;而這個女子也忘了就算沙門消失,還是會有新的反叛者出現,因為她的製度有一部分人無法接受。
就如沙門,反叛的原因很簡單,上位者沒有將他們當做一個“人”來看待,在他們眼裏自己不過是個獲利工具,他無法接受這樣沒有人性的效忠思想。
其實沙門用不用血咒,祭祀院都將會迎來一場浩劫。就是舊製度與新製度的較量。因為影銘、素洛(流鶯)、慧韶同樣不滿祭祀院的這些製度,不然他們幾個也不會袖手旁觀。而目蓮隻是想找到要找的人,對沙門並沒有惡意。
香轍自嘲得笑了笑,“目蓮,我已經幫你找到你要找的人了,不出來確認一下嗎?”妄香轍自稱聰明絕頂,在祭祀院裏也不過是顆棋子罷了。腳步聲從黑暗中傳來,一步步向這裏靠近。他一身白色紗衣手中一把折扇,見到香轍微微一笑拱手道,“紫兄,果然不負所托……”接下來的話還未說完就被香轍製止,“神子大人,你不出來和大家聚聚嗎?”話剛出這群人馬上愣住,顯然沒料到居然還有人在這裏。原來在查這件事的人很多,那個不理世事的神子竟也參合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