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出手示意把錄音機還來,然後往前拚命快進:“前麵是聊天,是前奏。”接著猛然舉起錄音機,清晰的聲音開始回響。
“那,你們把那個特工怎麼辦?就是押送我們的人?”“又不會付他錢,殺了算了。”
“那,你們把那個特工怎麼辦?就是押送我們的人?”“又不會付他錢,殺了算了。”
“那,你們把那個特工怎麼辦?就是押送我們的人?”“又不會付他錢,殺了算了。”
……。
巴雷特猛然抬起頭,發現我在不停地按著後退鍵,好讓他把同樣的一句話聽更多遍。我按下暫停鍵,語調顯出平靜:“我覺得我們該是同盟了吧,加入嗎?”然後從懷裏掏出兩根雪茄:“雪茄是贈送的,隨便拿。”
巴雷特毫不猶豫地抽走,然後和我進行對視,卻遲遲沒有說話。這是唯從門後竄出來,喘著大氣地說著:“發現了,在這個樓層的406房間裏。”我拍著她的肩膀:“goodjob!”
“發現了什麼?”巴雷特終於開口了。“一個電箱,準確的說是控製這裏電力的主幹線。”然後拉著唯向門外走,在門口時我轉頭說:“給你點時間,好好考慮。”接著,我們揚長而去。
我們快步返回原來的牢房,窗邊的人們仍在敲打著死體,他們的咆哮聲與門外的死體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們這麼喊,會引來更多死體的。”唯一臉難色的說。“這樣更好,他們有更多的敵人,就無暇顧及我們了。”我說著,眼睛已經發現在屋頂處的通風管道的入口了。
“能告訴我那個秘密嗎?我想知道。”唯雙手叉腰,故作嚴肅地說。
“你不能知道,我怕你惹禍上身。”我用雙手擰著螺絲,它卻紋絲不動,我隻好作罷:“想知道這個秘密,你必須足夠強大。你能證明,我就告訴你。”
“你確定?”唯從身後拿出一個扳手,很隨意地把四個螺絲擰下來,通風管道終於敞開了大門,她一臉得意與喜悅地說著:“告訴我吧!”
“你厲害,”我逐漸跳進通風管道裏,然後探出頭來,對著唯做了個鬼臉:“先告訴你一點,那個秘密就是一個神秘倉庫的地址,想接著聽就幫我放風,別讓他們發現我。”隨即鑽入了迷宮似的通風係統中。
上升,下滑,左突,右進,我在迷宮似的通風係統中探索著,這種遨遊的感覺確實使人著迷,但囚室裏的唯卻是緊張的抽搐模樣,因為幾個乘興而歸或敗興而返的痞子已近離開了窗口,已經有幾個人往裏麵瞅了幾眼了。
如果被發現就完了!唯心裏想著,卻毫無辦法,隻能把拳頭攢緊,放在嘴邊祈禱著,水靈的雙眼幾乎擠出淚花來。也正是這個緊張的神情,使她瞬間捕捉到一個信息——有人過來了。
一個痞子因為沒擠進人群而一臉懊惱,也不知道是什麼西伯利亞颶風導致他責任心暴增,於是有了看護牢房的想法。他快步走著,也許他不知道,他也許即將是發現越獄事件的功臣,他仍是快步的走著,沒有什麼能夠阻擋他了,沒有,真的沒有。直到牢房門口突然竄出的刺鼻氣味打消了他的一切幻想,這種非人所能忍受的氣味讓他直接掉頭而去了。
門後的唯,一邊捏緊鼻梁,一麵長舒一口氣。想知道她做了什麼?其實她是參透了我選擇這間充滿腐敗味的牢房的原因,並在屋內找到了臭味的源頭——一隻腐爛的羊腿,然後把它拎到門口罷了。不過鑒於其掩護行動的重要意義,值得嘉獎。而且自此之後,我們的牢房徹底沒有了被搜查的危險,成了一個甚至連目光都不願停留的詭異之地。
天時果真不如地利。
就這樣,當我從通風管道中跳下時,唯已經準備好得意的微笑來迎接我了,同時還有巴雷特的冷峻麵龐。“你決定加入了?”我問到。“沒有,”他迅速地從腰間掏出一個鉗子:“這是我們專用的電線鉗,你留著剪主幹線吧!算送你的。”
我伸出手,抓住鉗子的上頭,在他沒有鬆手之前,把鉗子連同他的右手一同推到他的胸前:“朋友之間,不用送禮,我再給你時間考慮,你要是想加入,就幫我們把電力主幹線剪了,”我回身一笑:“搞垮他們的電力,就算你入夥。”
“通風管道能出去嗎?”唯的臉上還是一臉得意。
“完全不行,這裏隻是支路,太窄了。我們要找通風主幹道。”
聽了這句話,唯的臉上沒有了得意開始和巴雷特一樣,愁雲密布。但不等我們片刻的休憩,幾個凶神惡煞的痞子便推開了牢房的大門,用腳踹開那隻羊腿,衝著我們咆哮著。
“你們倆個,跟我走!”
四個痞子散漫但粗暴地把我和唯架起,領頭的人走到我們身旁,疑惑地望著通風管道:“你們不會是想越獄吧!”
“絕對不是,它自己掉的。”我呻吟微弱地反駁。巴雷特也接了一句:“是的,是自己掉的,我作證。”(巴雷特好樣的)
痞子用更加懷疑的眼神打量著巴雷特,然後轉過身:“諒你們沒這個膽。”便轉身大吼—“押到大廳!”這句話如同發令槍,四個痞子不由分說地把我們架走,我隻能給巴雷特使個眼色,然後聽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