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窗有些不是滋味地將目光移到屈突隱身上,滿是敵意地問道:“你又是誰?”
屈突隱淡淡一笑,道:“我們都是小郡主新結識的朋友,聽說她想上山陽郡,怕她一人上路不安全,就當陪她遊玩一程了,鬆窗公子何必如此芥蒂!”
赫連鬆窗聞言微頓,平息了語氣,道:“你們接近郡主有何目的我也不管,但是現在我一定要帶她回去!”
屈突隱莞爾一笑,道:“這事,不如聽郡主自己說了算!”說著,兩人不約而同地往車裏看去。
藕裳迅速地自易子晴身後探出頭來,嚷了一聲“我不回去”,就立即縮了回去,屈突隱不禁笑出聲來。
易子晴抬了抬下巴,對臉色有些難看的赫連鬆窗得意地說:“聽到了吧,藕兒郡主不想跟你回去,我們自然要聽小郡主的,快閃開吧,別在這擋道!”
赫連鬆窗鋒利地掃了易子晴一眼,大男人堅毅的臉上居然有幾分惱羞成怒的狼狽,當下不由分說,將易子晴揮開,隻手來奪她身後的藕裳。
易子晴沒料到他這一手,一個不慎被推倒在屈突隱身上,屈突隱忙伸手扶她,兩人都騰不出手顧著藕裳,藕裳一急,便又叫了起來。
誰也沒料到,正在赫連鬆窗的手剛觸到藕裳的肩時,一條淡綠色的飛練攜著刀光劍氣直射而來,逼得赫連鬆窗縮回了手,又立即化剛為柔,軟軟地縛住藕裳,妥妥地將她帶離了車廂。
一陣暈眩之後,藕裳感覺腳下踩了實地,便好奇地睜開眼,身上的淡綠飛練已經解去,身邊站著一名淡綠春衫,輕盈婉好的女子,以同色輕紗遮去了美好的容顏,卻遮不去那一身似曾相識的氣息。
“春衫?”藕裳試探地喚了一聲。
女子僵了一僵,摘下了麵紗,輕婉容顏上有些許懊惱,倒不像春衫平日出世般的雲淡風清。
“你怎麼會在這裏?”這次大為驚異地就不止藕裳一人了。
赫連鬆窗皺眉警惕地盯著她,問道:“你竟然會武功?你是誰的耳目?三公主嗎?三公主怎麼會知道藕裳出走的事?她派你來是什麼目的?”
春衫困惑地看了他一眼,似是不理解他語中之意,隻對上藕裳,微微一笑,婉聲解釋道:“我聽說你離家出走了,不放心,便偷偷跑出來保護你!不是三公主派我來的,我也沒有其他目的!”
藕裳愣愣地點點頭,隨即笑逐言開:“那太好了,剛才看你的武功好厲害的樣子,我就不怕大哥又使蠻勁了!”說著,使勁瞪了赫連鬆窗一眼。
“藕兒!”鬆窗氣急敗壞地吼道,藕裳哼了一聲,偏過頭不理他。
春衫一笑,勸道:“鬆窗公子也是擔心你的安慰,郡主偷跑出王府,可是連皇上都驚動了!”
她這一句卻將這裏每個人都驚動了。
藕裳目瞪口呆了許久,才抓住春衫的袖子追問道:“那皇上怎麼說?有沒有怪罪我父王?”
春衫輕輕一笑,搖了搖頭,藕裳才鬆了口氣,懊惱地自言自語:“怎麼會這樣呢?”
“藕兒!”
藕裳聽到叫喚,抬頭見吉黎從車上跳下來,滿臉關切地邊朝她跑來邊問道:“藕兒,你有沒有怎樣?”
藕裳忙對他一笑,安慰道:“我沒事,別擔心!這位是春衫,是——”藕裳為難地看著春衫,一時不該如何介紹她。
春衫嫣然一笑,道:“我是郡主宮裏的朋友!”
“啊,對,對,是宮裏的朋友!”藕裳不善於撒謊,就隻能幹笑著附和,轉臉對上吉黎,心裏掠過一陣暖意,但馬上又被一腔憤怒代替,越過吉黎,狠狠地瞪向鬆窗,抓著春衫告狀:“大哥剛才差點打死阿黎,我才不原諒他!”說完,重重地哼了一聲,拉著春衫便往馬車走去。
春衫回頭看了一眼緊跟在身後笑嘻嘻的漂亮少年,心裏不禁提起幾分警惕,轉眸間掠過赫連鬆窗、屈突隱、易子晴三人或銳利、或深思的眸光,不禁揚起一個如初春嫩芽般清新可人的笑容。
仍記得,千年前,公主曾言,最愛她這般笑容,讚其清新勝雨後空穀,言之際,公主笑顏,美絕人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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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想快點把藕裳部分結束,進入最後對決階段,其實好想寫閉月的,閉月和芙雅就放在一起寫了吧,藕裳這個部分要是寫多了會顯得很分散,所以基本會用來引出芙雅的背景,畢竟前麵芙雅寫得太神秘了
下次更新時間:1月2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