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的微藍夾雜夜裏的幾分濕氣盈盈照進風傾宮內,床上人兒麵色蒼白若紙,兩扇睫毛像兩隻展翅欲飛的蝶,翅膀的振幅流光四溢。

花淩少用骨節輕觸蝶身,手指修長骨感。莊小語被眼皮上翻飛的手指擾了睡意,睜開眼便瞧見花淩少單手撐頭躺在她身體一側,甚為專注的將她瞧著。

莊小語回縮幾分,朦朧道:“現在什麼時辰了?我可是睡了很久?”

花淩少當即起身,順勢將她一把帶起,攬在懷中靠到床頭上,指了指當下皎潔的月光道:“自己看一看天色,便知你此次睡得委實不短。以後切不可如此嗜睡。”

“為什麼?”

……因為我怕,怕你一睡不醒。

隱沒肚中一語真言,轉了玩世不恭的神色道:“因為你睡得久了我便守得久,連晚飯的時間都過了,吃不到飯的感覺哪裏會好受。”

莊小語將頭點了一點,對他的信仰很是心悅誠服,這個花淩少最大的特點便是對生活很識實務,跟現代人的觀念十分接軌。

尋思一遭又道:“可是我一疼,你便跟著我一起疼?”這一語神色之中頗多肅然。

花淩少想也未想,亦跟著肅然道:“當然,你疼我便疼,比你還疼。我寧願替你受這份苦,也不願見你整日被病痛折磨。”

這一句說得委實綿綿,兩廂相望得脈脈的空,屋外傳來一聲告稟,“拜見雲盛國皇上皇後,我軒轅王朝皇上請兩位一起到華賢居用膳。”

這一聲告稟的效果立竿見影,莊小語頓覺腹中空空如也,“咕嚕,咕嚕”傳出兩聲甚是悲戚的叫喚聲,彼時麵上一片潮紅。

花淩少飄飄笑過兩嗓,拉她一同起身,“看來睡覺的人比守著的人還要餓上三分,既然餓了,就快吃些東西去,想那軒轅錦如今當了這軒轅王朝的皇帝,手把該會大方一些,萬不會像以前一樣小氣,隻拿平常的菜色來糊弄我。”

莊小語看著他難得一臉抱怨的神色,何其嗔怪,委實孩子氣十足。忽而出口問道:“花淩少,你今年多大了?”

花淩少麵上情緒一僵,她的這一問題顯然出他意料,晃惚了半晌,隻道:“26歲,怎麼?”

“什麼?你才二十六歲?”莊小語訝了一訝,當真是時代的弊端,萬惡的雛形。現下他才隻有26歲,那麼搶奪天下的時候便也就二十左右,那般年紀就能如此腹黑成疾,真真是另人扼腕。

如若擱在現代這般年紀正經花樣男子一枚,娛樂設施少,果然鍛煉人。

卻也十分抹殺人,原本青春年少的天性去了,還有多少快樂可言呢。這種現下的成功與早前的悲遇是相輔相成的。

想來她的一個大學同學,一畢業借了老子的關係,進了國家安全局,到了中國政治經濟文化的中心了,按理耳濡目染也該有所長進,可偏偏就是連個基本的皮毛也學不來,本專業的行規都不懂,天天借助國家安全係統盤查他曆屆女友的祖宗十八代,查完以後,不但沒覺行為不妥,反覺十分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