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凝玉逗了會兒小家夥,說是逗弄,不過是她單方麵地旁觀小家夥睡覺而已,卻仍然覺得很滿足:“大嫂在想什麼?想的如此入迷?”
世妃回過神,笑道:“在想當日若非小妹,恐怕我與孩都不能保全。這份恩情,我都不知要如何報答小妹。”
斐凝玉道:“大嫂沒事想這些做什麼?你我是一家人,我自然要幫你,當時我也是被逼得急了,爹爹和大哥二哥都不在,我隻能做個決定。更何況,當日若非我沒有陪在大嫂身邊,大嫂也不會摔了那一跤,那便沒有後麵那凶險的事來,明明是我的過失,大嫂卻這樣說,倒叫我有些羞愧了。”
世妃忙道:“怎能怪小妹?明明是我自己不小心。好了好了,大嫂以後再也不說這話了,小妹也莫要再想過去的事。”
斐凝玉這才點頭,又道:“可不能不想,當日之事,我越想越覺得蹊蹺,不過是投壺,大嫂怎麼就摔了呢?當時的情形大嫂可還記得清楚?”
“小妹的意思我明白,隻是當日之事,確實是我自己的過錯,想要出去散散步,想要玩投壺,都是我自己的主意,霜兒當時也確實是想來拉住我,卻沒想被我一道帶了下去。”世妃說完,又道:“我聽聞你將霜兒關了起來,其實,此事當真與她無關。”
斐凝玉道:“怎的我日日陪在大嫂身邊卻是無事,她一去便出了如此大的事?”
世妃道:“我與小妹一起,有說不完的話,便是坐在屋裏,也不覺得煩悶。霜兒卻不同,很多話我不願與她多說,相顧無言,便想要出去轉轉,卻沒想出了這事。霜兒也是個可憐姑娘,自幼沒有人好生教導她,所以,性才有些,有些……不大妥當。”
斐凝玉知道世妃的意思,想了想,道:“畢竟此事不小,便是我肯輕易放了她,爹爹和大哥也未必肯,如今他們正忙著應付上門賀喜的客人,待過一陣,便會想起要查先前的事來,到時候,斐凝霜同樣逃脫不了幹係。倒不如我先查清楚了,回頭爹爹和大哥問起來,我也好應對。”
世妃一想,也覺得有理,隻道:“別的我不知曉,但是當日,霜兒確實不曾主動提過什麼,甚至在投壺的時候,也沒有與我接觸過,隻是後來看我摔倒,才想來扶我,至於摔到我身上,應當是意外。”
世妃終究是個純善的人,雖然心裏不喜斐凝霜,卻也並未到討厭的地步,更不會無辜害她。況且,她是當真覺得斐凝霜很可憐。
斐凝玉又豈會看不出世妃的心思,隻點了點頭:“我稍後便去看看她。大嫂放心,若當真與她無關,我自不會為難她。”
……
斐凝霜被關在玉環軒裏,一關就是好幾天,剛開始還有些擔心,後來聽聞世妃母平安,順利產了個小公,而斐凝玉卻絲毫沒有放自己出去的打算,心裏難免開始覺得委屈。
果然還是不該隨便幫助別人啊!她之前明明已經很注意避嫌了,基本上很少去碰觸世妃,也不送那些亂七八糟的吃食給她,卻沒想到最後仍讓沒能忍住去伸手扶她一把,結果就把自己給扶成這幅田地了!斐凝霜如今可算是明白當初在現代社會的時候,看到新聞裏各種做好事卻被反咬一口的人的心情了。
至於自身的安危,斐凝霜倒是不著急,她是冠了皇姓的人,這皇姓還是斐凝玉當年親自求的怡親王得來的,雖然不明白斐凝玉為什麼自從落水之後就對斐凝霜一反常態的差了許多,但總歸不會想要弄死她。更何況,古人不是講究吉利麼?怡親王府雙喜臨門,又豈會讓王府見血?再說她也確實沒有做錯什麼,當時那麼多丫鬟嬤嬤在場,總不會異口同聲地汙蔑她,是以,斐凝霜覺得,斐凝玉頂多不過就是關她幾天,再訓斥幾句,便會放她出去了。
然而,事實證明,斐凝霜終究想的還是天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