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就奇怪的,好端端的送什麼蓑衣與鬥笠呢?夏纓將布包掀開一個角。慘白的月光下,就像是看著一隻刺蝟一般。
“這套蓑衣是公子新得來的寶貝,不似別的蓑衣一般紮手,更為柔順平滑。鬥笠上頭有些活口,剛好能將發髻露出來,這樣下雪天時戴,另有一番風味。”
“代我謝謝你家公子。”夏纓往裏頭揮手,“可要喝杯茶再走?”
小廝連連搖頭,“府上還有些事等小的去做,況且夜色已深,便不打擾姑娘安歇了。”
夏纓也不強留,隻是笑著說道:“那你一路小心。”
“多謝姑娘關心,小的就此告辭。”
落上門栓,夏纓走進屋內,又多點了一盞蠟燭,屋內瞬間又亮了一些。
她伸手摸了上去,一片光火,不然不似尋常的一般紮手,也不毛躁,十分服帖。鍾離清風倒是有心了,知道夏纓這兒沒有像樣地雨具,便差人鬆了一套過來。
衝著鍾離清風這番心,夏纓決定要好好替他縫個荷包。
被小廝這麼一打斷,夏纓心中反而有了主意,從布匹中挑了塊石白色的絲綢,石白比白色偏銀,又比銀偏灰,若用此縫製荷包,同鍾離清風那麼個標誌人,簡直再適合不過。
越看越喜歡,夏纓立馬用剪刀剪下一塊來。這還是半年前逛街的時候買的,當時也不知能用來做什麼,但偏偏看中了這個顏色,價格也不便宜,所以隻買了五六尺左右。
荷包的縫合不算難,夏纓細心、耐心一些,用顏色稍微淺一些的細線,先從裏頭將周圍縫起來,然後便翻開。每一針都要按著前一針的方向來,像有標尺一般四四方方,均勻排石不再好不過的了。
等到夏纓將一個荷包地雛形做出來時,窗外已然一片深黑。
“居然這麼晚了。”
夏纓伸了個懶腰,匆匆沐浴了一番,然後熄燈上床,等候明日再繼續。
第二日醒來之後,夏纓先去水雲間看了一下賬目,發覺眼下新色胭脂賣得還不錯,特別是香粉,既受歡迎,利潤又高,看的她連連點頭。
叮囑樂娘們要多出去走動見見外頭的女子妝容的模樣,然後學以致用,或者混合起來,當然這少不了銀子的誘惑。同樂娘們說完話之後,夏纓又走到後院,將兩個做胭脂的師傅同朱翠翠叫了過來,一同坐在涼亭下頭。
“近日水雲間生意蒸蒸日上,少不了大家的功勞,各位實在是辛苦了。”
“哪裏哪裏。”
“夏掌櫃您還是最辛苦的。”
眾人聽了之後紛紛表示不累不哭,順便給夏纓戴了一頂高帽子。這帽子夏纓不戴不會空虛,戴了也不會難受,含笑聽完之後,繼續說道:“咱們店裏現在有幾種香粉,幾個調?”
“有四個調,分別是花香、果香、木香、茶香。除了以四調為主的之外,還有多種混合香,加起來差不多有三十多樣,最近又托人購了一批新香料,尚未開始做。”朱翠翠說道。
夏纓點點頭,“很好。各類香粉香膏都是我同各位師傅們一起想出來的,買了這麼久,有那幾款香賣得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