涓涓的血液從洞中流了出來,一片猩紅刺痛了她的雙眼,可是夏纓卻感覺到了前所未有地快樂與愉悅。

入目是明黃色地床幔,上頭繡著五爪正龍。男子身穿月色常服,緊緊地樓主自己,口中不停說著‘別怕別怕’。

不知為何,夏纓鼻頭發酸,眼淚更是不爭氣地留下來。夢中地恐懼煙消雲散,而昨日眼前的慘狀,她記憶深刻。

一群雜碎居然想玷辱她,嗬嗬,她夏纓就算再軟弱,這口氣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

“纓纓,昨天,我……”

就算千刀萬剮,也不足以抵消夏纓心頭地恨意。因此她應該萬分感謝眼前的男子才是,無論他的身份是什麼。

夏纓緊緊抓住鍾離清風的袖子,“多謝你……”

鍾離清風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你,不恨我?”

“他們本該死,就算你不出手,隻要我夏纓活著,就必定不會讓他們好過。”夏纓抬起頭,見男子鬢發微亂,身上的衣裳更是被自己撕扯的不成樣子,“對不起。”

“隻要你醒來,一切便都值得。”鍾離清風抱住夏纓,像是抱住了全世界。

夏纓感覺手上有一塊涼涼的硬物,她在男子看不見的地方,攤開手掌,一枚玉佩靜靜地躺在她的手上。

這枚玉佩地形狀,即便過去了這麼久,夏纓也不曾忘記。

畢竟另一枚,正掛在她的脖子上。

鍾離清風見夏纓沒有反應,於是關切地問道:“可還有不適?大夫說你被嚇著了,我立刻命人煎藥。”

夏纓仔細端詳鍾離清風的麵容,仿佛要將每一處輪廓都印刻在心中。

記憶中的少年,和眼前的男子完全是兩種風格。身穿白衣、玉樹臨風地少年,已然長成了輪廓分明,俊美到令天地失色的妖孽。

或者,他不是鍾離清風,而是盜取了玉佩的人?

“纓纓?”

夏纓一愣,“噢,我睡了多久?”

“整整兩日。”

夏纓一聽,立刻掀開被子,發覺身上的棉布褻衣已經被換成了一套蠶絲織造而成的褻衣,大小合適到令人驚訝。

“我的衣裳……”

“由我府中老嬤嬤幫你更換的,我不會欺騙你。”鍾離清風急忙解釋,雖然他已經肖想很久,但趁人職位,和那些歹人有何分別。

“我得先回一趟凸碧,他們不見我人,不知道要急成什麼樣。”

鍾離清風按住夏纓的肩膀,“不必著急,我早已派人去凸碧同夏盛掌事說了,你家中父母我叫他不要告訴,免得惹他們擔心,亦或是等你醒來之後,自行選擇。”

“多謝你了。”夏纓鬆了一口氣,她皺起眉,“那三人,如何處置了,其中有個是我堂弟,希望你留他一命。”

畢竟,她要親手解決。

“一人死於我劍下,另一人關於我府中牢房內,你堂弟被衙門收押,暫聽發落。”

若不是夏纓最後阻攔,那三人隻怕已經身首異處,屍體都讓野狗給吃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