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剩下兩個人,為了保全自己,夏纓可不介意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趁著夏濤望去別處的空蕩,夏纓一點一點挪動位置,然後躡手躡腳,快步走早先前夏濤搜查過的櫃台裏頭。
“他娘的!”夏濤狠狠地踢了一下桌椅,“夏纓你再不出來,可不要怪做弟弟的心狠手辣,你若現在出來,我還能保你一命。”
門外,鍾離清風剛好到了凸碧門口。
他渾身發熱,呼吸急促,吹了一些冷風,反而更不能安靜下來。
見到夏纓之後,他該說些什麼,貌似現在無論如何辯解,都不能洗脫自己,畢竟是他騙人在先。
纓纓如何能接受別人的欺騙,即便是他鍾離清風也不行。
早知如此,當初他便應該老老實實和盤說出來,念著往日的情誼,多年未見,纓纓或許還能對他親昵一些。
一門心思想著盡快找到夏纓然後解釋,鍾離清風都未曾考慮過時辰問題。天色已晚,酒樓早就落上門栓,估計夏纓已經家去了。
就在鍾離清風失望而歸的時候,忽然聽到店內傳來男人咒罵的聲音。
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戰場上練出來的本事,就算半年過去,也不曾忘記。或許是酒店的夥計,鍾離清風輕輕敲門,準備把夥計叫過來詢問一些關於夏纓的事情。
‘叩叩叩——’
微弱的敲門聲在寂靜的夜裏被無限放大,沒一下都敲擊在夏纓的心中,似乎連心髒的跳動,都隨著敲門聲一起。
夏濤噤聲,腦袋裏想著到底是誰。
“有人在否?”
是侯懷仁!
啊不對,應當是假侯公子。
不管是誰,夏纓現在鼻頭發酸,似乎找到了救命稻草,可是他現在不能出去。
夏濤走到門口,透過縫隙,看清來人不過一白麵書生。雖然夏濤閱曆豐富,但年紀擺在這兒,不能好好掩藏情緒。
“打烊了!快點滾!”
鍾離清風心中隱約覺得不對勁,他繼續敲門,“夏老板可在?”
大晚上的,怎麼會突然有人來呢,難道是他們進門的時候被發現了?!夏濤越想越怕,顫抖著說道:“不在,快滾!滾!不然我就報官了!”
蹊蹺得很,鍾離清風越來越覺得店子裏頭肯定隱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況且這人暴躁易怒,真是夏纓酒樓中的夥計。
想了一想,鍾離清風加大了敲門的力度,“快些開門,否則我便不客氣了。”
“怎麼辦怎麼辦。”夏濤急得不知道說些什麼好,這下被癩頭和陳二兩個潑皮無賴給害慘了!現下保命要緊,不如先逃。
不同於之前封閉的環境,就算侯懷仁不來,她也會想盡辦法,殺了這三個雜碎。
夏纓縮在櫃台裏頭,滿腔心思放在門外男子的身上,壓根沒注意到身後。
一隻濕漉粗糙的手掌搭在夏纓肩上,另一隻手則拿著帕子,捂著她的口鼻。她回過頭,發覺正是怒目的癩頭,不由得掙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