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耳光聲混合謾罵在不大的庭院中響徹開來,夏纓覺得舒心無比。

數了差不多有五十下之後,夏纓說道:“停。”

兩個夥計立刻停了下來,站在夏濤身後。夏濤嘴巴旁邊紅了一圈,眼淚不受控製地留下來,說話含糊不清,“我可是你堂弟,你這麼對我,我娘不會放過你的!”

“你明搶我的錢,可以直接押去官府。辱罵我父母,可以直接告訴大伯,按照你爹那麼個脾氣,你覺得你的下場如何?”夏纓知道劉蘭是個什麼樣的人,大伯父為人正直,要是知道這事,肯定要打去夏濤的半條命。

果然,夏濤聽到自己爹之後,頓時放軟了許多,“纓姐,我還小,不懂事,你千萬不要和我爹說。”

想當年夏纓十四歲,一心想著賺錢照顧抑鬱症的母親,為生計奔波,哪像夏濤一樣無法無天。

“搶錢可以理解為衝動,但是你辱罵我的爹娘,這讓我打你上百個耳光可都不解恨。”夏纓起身,蹲在夏濤麵前,隔著手帕捏住夏濤的下巴,強迫對方和自己對視。

“姐,對不起,我以後不會再罵三叔叔和三嬸嬸了,求求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放了我吧。”夏濤嘴巴上痛,腦袋裏暈,褲襠裏涼,腿上頭軟,連連求饒。

“放了你可以,以後你就不用來做活,回去你娘說清楚。”

夏濤弱弱的說道:“那我這個月的月錢二兩……”

“給他鬆綁。”夏纓對兩個夥計說道。

胳膊和腿因為捆綁而感到發麻,夏濤站起來,活動活動腿腳。伸手一摸嘴巴,火辣辣的疼痛襲來,像掉了一層皮般難受,疼得他齜牙咧嘴。

夏纓從隨身的荷包裏掏出一錠銀子,丟在地上,“這是你的月錢,大伯母問起來你知道該怎麼回答,畢竟我也不想把親戚送進衙門裏去。”

“姐姐你放心,我這就回家,肯定不會隱瞞半個字,隻求你千萬不要送我去見官,我父親年事已高,受不得氣。”

夏濤苦苦相求,夏纓實在硬不下心,況且錢已經拿回來,沒必要趕盡殺絕。

“你回去吧,這件事,我定當不會告訴他人。”

等夏濤走後,夏纓幽幽歎了口氣,這都是什麼人呐,連自家親戚的錢都敢明搶起來,大伯父和大伯母若是再不好好看管,日後必出大患。

酒樓的生意還在繼續,夏纓每日忙著收賬算賬,鍾離清風經常來這兒吃飯,由於那件事,夏纓對他的態度緩和不少。

整整七日夏纓都未曾回家,今日突然想回去,於是和二樁子打了聲招呼。

“我今日家去,酒樓交給你了。”

二樁子正修理鬆了的桌子腿,聽見夏纓說話,他抬起頭來,“師傅您放心,需不需要徒兒幫你派輛車?”

“不必,你忙你的吧。”

夏纓走出門外,手裏拿著給大黃帶的骨頭,趕上一趟回稻香村的騾子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