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纓再給鍾離清風的倒了一杯菊花黃酒,這樣與螃蟹一起吃才不會寒涼過度,讓身子不舒服,“或許,我們能成為好友。”
鍾離清風停下筷子,一雙鳳眼睜得渾圓,嘴角沾了蟹黃都渾然不知。
“可能是我戒備心太重。”夏纓笑道:“不過侯公子,若你想把我當玩物,趁著一時新鮮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不如現在打消這個念頭。”
“絕無此意!”鍾離清風一手指天,臉上很是誠懇。
不管眼前的男人打著什麼主意,夏纓都提前與會一聲較好。陌生人到朋友的跨度不大,但朋友到心儀的對象,跨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夏纓舀了一口瑤柱湯,雙手白皙纖長,像是綢緞做成的一般。
誰又能想到,擁有這麼一雙毫無瑕疵的手,經曆過多少痛苦,受過多少傷,繭子有多厚。
“夏某還有一些事,就先失陪了。”
夏纓款款行了一禮,然後退下。現在相比,還有更重要的一件事要處理——被捆在柴房的夏濤。
夥計把柴房門上的鎖打開,一股奇怪的植物味道混合著尿騷味撲麵而來,夏纓下意識地捂住鼻子。柴房內一片黑暗,隱約看到夏濤瑟縮在小角落裏,似乎還沒有從剛剛的驚嚇中緩和過來。
“掌櫃,柴房裏頭可能有小蟲子,您就別進去了,不如把他拉出來?”
柴房外頭正是一片空地,平常用來堆放雞鴨魚,有時候太陽好,會晾曬一些幹菜。
“也好。”
夏纓點點頭便退了出去,兩個夥計一起把癱成一團爛泥的夏濤拉了出來。見到亮光,夏濤眨眨眼,漸漸清醒。
意識到自己現在的狼狽,感受到周圍夥計的白眼與嘲諷,夏濤惡狠狠地盯著夏纓,破口大罵。
“夏纓你個臭女表子,吃裏扒外的玩意,有娘生沒爹教的,狼心狗肺讓眾人看我的醜!想你這種人絕對不得好死,日後千人騎萬人輪。”
夏纓伸出右手,對著陽光仔細欣賞自己的手指,時不時對著太陽照一下,似乎把夏濤當成透明人一樣。
“臭****!趕快把我放了,否則你這酒樓別想太平開下去,你和那個穿白衣服的姘頭我也不會放過。”
夏纓歎了一口氣,“還一口一個姘頭呢,剛剛被人拿劍指著,嫌不刺激?”
想到這碴兒,夏濤的臉由紅轉白,再由白轉紅。
“你快點把我放了,等我娘和二伯來,肯定沒有你好果子吃,我還要告訴夏正那個老不死的,讓他好好教訓你。”
“說完了沒?”
夏濤憤憤地說道:“趕快把我放了!”
夏纓笑了,她的笑像一把冰刃,寒冷鋒利,紅唇越發妖嬈好看。她看著夏濤,冷冷一笑。
“給我狠狠地打他的嘴。”
夏濤是掌櫃的親戚,這點大家夥兒都知道,現在要下手,夥計們有不敢。
“怎麼,你們對自家的賊,還不忍心下手了?”
聽到掌櫃這話,就像聽到****令一般。他們早就看夏濤這位主不爽了,現在能得到機會報仇,可算是把之前的恨一並揚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