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暗室(二)(1 / 2)

這西廂房是秦府中少有人去的地方,早年曾有下人在夜晚聽見屋內有人的叫喊聲,進去查看後,就再也沒有出來。後來還有人瞧見有鬼火在閃爍。但是身為大將軍的秦風不信這個邪。多次巡查過,每次都是無功而返。漸漸的謠言不攻自破,也就沒人再提起這些事情。

自從“天南地北”出生後,隨著年齡的增長,卻是狀況不斷,三天兩頭的惹事。於是這西廂房便成為他們受罰思過的地方,想必是聽到些關於鬼屋的傳聞,每次進入西廂房後,幾人就會收斂一段日子。但軍務繁忙的秦風很少回府,所以這幾個調皮蛋沒人管教,甚是開心。而秦府的大家長——秦雲滔,自愛妻生下四個活寶,不久辭於人世後,對府中的事情漠不關心。這才任由那四個活寶猖獗,胡鬧。

聽了這番話,小貓撅了撅嘴。

“這麼說,連你也不清楚?”

秦風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既然丫頭眼盲,那麼,如果……

小貓一個轉身,撩起衣服下擺,“嘶”的一聲。就見他撕下一條布條,將自己的雙眼蒙住。

“小貓這是做什麼?”小貓這件水藍色的絲綢長衫可是你的最愛。上次那丫頭吐你一身水,你為此可是好些天不理人。如今既然舍得撕壞它。

“既然靠眼睛無法發現什麼,不妨換種方式試試。”說完,張開雙手靠著牆開始摸索。

“小貓小心。”未走幾步,小貓就撞到牆邊的桌子。丫頭,原來瞎眼是如此的不便,想當初見到整日嘻嘻哈哈,照吃照喝的某人,以為瞎眼不過如此。現在自己親身經曆了,才知那丫頭的不易。一想到丫頭的一顰一笑,好象都在眼前展現。不知什麼時候起,她的笑,她的怒,她的一切都深深的烙在自己的心中。

此番找到你後,我聶小貓定會好好照顧你,愛護你一生一世,不讓你再受苦。指甲不經易間握拳太緊,手心滲出絲絲血絲。

適應了隻能靠觸覺、嗅覺、聽覺行動後,小貓慢慢的摸索著,好象自己看見許諾丫頭是怎樣的走路,怎樣的迫不及待的想離開這間屋子。

原來不用眼睛也能‘看見’東西。摸到一幅掛在牆上的畫,鼻子聞到一股檀香,畫在手中,自己分明能感受到細膩、光滑的宣紙。凹凸不平的裱麵。這屋外寒冬到來,已顯涼意。牆上卻是有股暖流,使得自己冰涼的手傳來一絲暖氣。原來,沒了眼睛的幫助,反而能靜下心來,感受平日所沒有的安詳、恬靜。

觸摸到一個尖尖的東西,是什麼?一把拉下蒙眼的布條,身子貼近,食指輕輕一按。

就見雪白無縫的牆上出現一扇門。

“此處有暗室。”秦風驚奇的叫著,自己生活了這麼多年的地方原來自己也不清楚這其中的秘密。

另一頭。

我半倚在‘牆上’,一個接一個的將手上的果子塞進嘴裏。這東西可真是美味。也不知是什麼叫做什麼。

當時我倒在地上,手上大概出血了,覺得有血從手掌上傳來。想找東西擦時,竟然發現有東西在眼前一閃一閃亮晶晶。觸及藤蔓,伸手一摘,那亮閃閃的東西,捏在手上的感覺象是荔枝,隻是占滿了水珠。饑腸轆轆的自己,張嘴就吃,絲毫沒想到是否有毒。

真是人間美味,甜而不膩,醇而不粘——香滑可口,入口即化,也沒有荔枝一樣的核,初聞淡淡的清香,不似荔枝的香甜下咽之後卻有股血腥味兒。大概是吃的太多了吧,我這樣對自己說。

我猶如豬八戒吃人參果般的囫圇吞棗,沒來得及細細品位它的美味,隻求填飽肚子就好。吃著吃著,隻覺的腦中昏昏的,十分嗜睡。

“好困”,打著哈哈,不知不覺中,我進入了夢香。

隻是我沒見到藤蔓上原本鮮紅豔麗的果子,轉眼間變成紫色,過一會又呈黑色,隨即藤蔓萎縮幹枯,而那些果子一個個的腐爛,凋落下來成糊狀。最後留下點點鏽跡。時間之短,就象從未發生過,若不是我誤吃了這些果實恐怕這世上再也沒人知曉這些果子的存在。其實,好在自己眼睛看不清,誤打誤撞的吃了它們,機緣巧合。不然……那環境,那場麵恐怕我不天天作惡夢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