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姑悄悄的起身繞到後窗,想偷著看看屋裏的動靜,隻聽房門“吱”的一聲又被打開,她急忙又奔赴門口,隻來及看見門裏伸出的那隻手,把義父也拽了進去。傻姑剛想也跟著進門,門“砰”的又關上了,撞了傻姑一鼻子灰。傻姑摸了摸鼻尖,幸虧腳步收的及時,要不還不得把鼻子撞進去。
房裏,暗月一臉焦急:“義父,你快幫我看看,怎麼他還不醒?”義父彎下腰翻了翻黃逸飛的眼皮,接著搖了搖頭:“沒得救了。”暗月眼圈有點兒發紅:“義父,你再仔細看看,他還沒有死。你天天號稱自己是鬼醫,怎麼連這點兒病症都解決不了。”
義父看都不看,轉身向外走:“真沒得救了,準備棺材吧!要是傻姑實在喜歡,以後就留著跟他合葬。”暗月一臉的不相信:“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就說沒就沒了呢?”她忽然站起來,閃身攔在門前:“一碗紅燒肉。”這話說的有點莫名其妙,但對麵的那個傻子卻懂。
“兩碗。”義父討價還價。
暗月有些破涕為笑,隻要義父肯講價,黃逸飛就是還有生還的可能。
“好。一言為定。”
義父慢悠悠的伸出一根手指,“是一天兩碗。”
“行。”暗月答應的幹脆,“隻要人能救活,幾碗紅燒肉都不是問題。大不了讓他天天上山給你打獵。”
義父圍著黃逸飛轉了一圈,這模樣還算長得周正,於是說:“等救活了,直接賣進青樓做小倌吧,把賣的錢換肉吃,還幹脆些。要是靠他上山打獵,這副小身板,誰打了誰還不一定呢。”
暗月連連點頭,“行,隻要人活了,是留是賣你說了算。”
如果此刻黃逸飛清醒,畢定會驚掉眼睛,因為對麵這個暗月的所謂的瘋瘋癲癲的義父,正是自己一向嚴謹、不苟言笑的師傅——鬼醫穀的鬼手怪醫項天問。
項天問再次將手指伸了出去,這次卻搭在了黃逸飛的手腕上,他兩隻眼睛眯起,診斷得十分細心:“除外傷外,還中過劇毒,五髒六腑均受損嚴重”,接著他把手摸向黃逸飛的全身,“身上的骨頭多處斷裂,武功怕是恢複不了了。要是......”他細細斟酌了一下:“要是全靠藥物吊著,以他現在身體的狀況,最多還能活上五年。”他將目光轉向暗月,“丫頭,還是不救了吧?吊命的藥很是名貴,這人就是活了......”義父忽然用手指了指自己腦袋,“這裏估計也會留下問題,若日後賣進青樓,怕是我們賠得連本錢都收不回。”
暗月鼻尖發紅,眼神卻是堅定:“救,就是瘋了傻了,我們也救,不管花多少銀兩,我都不在乎,隻要他還能活著。”
村口很快堆起了一座新墳,村裏人不知昏迷的黃逸飛還活著,都道那個被水衝來的年輕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