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魘安忍住胸口的劇痛,咬破舌尖,對著夜聲冷冷道:“我……不會放過你的……我……我最親愛的夜聲……”他怒瞪著言魘安,俊俏的外表把內心原本邪惡偽善的心性暴露的一幹二淨,叱聲道:“廢話少說!快點把淚戒交出來!”

“嗬……做夢!”言魘安不知哪來的力氣,硬生生掙脫了夜聲的禁錮,往身後的萬丈懸崖跳去。“夜聲!我若不死,歸來之日,定是你付出性命贖罪之時!”

我們曾經是最親密的搭檔,我們曾經是最默契的同伴。可是現在,言魘安苦澀的笑了笑,時光帶走了曾經最美麗的一切,有時候我會想,如果我們並未遇見,那該有多好。

全身刺骨的痛仿佛被百噸卡車碾壓過一般,五髒六腑攪在一起,經脈寸斷的痛楚宛如刮骨噬心,言魘安不知道為什麼已經死去的自己還能感覺到痛,這種清晰的痛。“哎呀,有個小娃娃。”前方傳來一句話,聲音如清泉滑過翠石後叮咚般的清脆。“嘖嘖嘖,傷成這樣都沒死,你還真是個小妖孽。”他蹲下來,白皙修長的手指戳了戳言魘安的小臉。“你命還真大。”睜開眼,言魘安還不能完全接受自己穿越了的事實。“小妖孽醒了?喝口水。”一個青瓷花邊的瓷杯擺在嘴邊,呆呆的喝了口水,繼續無法置信。一隻修長白皙的手指擦去了她唇邊的水漬,順便喚回了她九天之外的精神。“唔……”眼前一妖孽對著她的視線,眼中深不見底的漩渦可以卷進靈魂般,一雙丹鳳眼斜長入鬢,筆直挺翹的鼻梁仿佛是上帝最完美的工藝品,薄唇輕抿,帶著一絲絲邪氣。白皙的臉上找不到一個毛孔。言魘安吞了吞口水,啥叫妖孽,這才叫妖孽啊!眼前的人兒眉眼彎彎的看著言魘安:“小妖孽啊小妖孽,你真不愧是個妖孽,這樣你都還沒死……”說到一半,眼眸中流轉著一抹璀璨的光芒。“既然你被我救了,那麼你的命就是我的了,對吧小妖孽~”言魘安嘴角抽了抽,丫的他剛剛算是在用美男計麼?是吧是吧一定是的!打死不能承認自己剛剛花癡了。

“嗬……嗬嗬……那、那啥,我就賤命一條,嗬嗬……不、不值錢的……”言魘安此刻滿腦子想的就是怎麼擺脫這個家夥,雖然吧,他長的很帥,醫術很好,看起來也很有錢,但是……但是這丫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銀。言魘安有悄悄地看了一眼他邪邪的笑,心中更肯定了這個想法。

慕連韞笑的愈發燦爛:“以後你就叫小澗咯小妖孽。”言魘安一翻白眼。“我自個取名可以不?”“哦?”慕連韞倒想聽聽這小家夥自己取的名字。言魘安看著眼前的無時無刻都散發著一股邪魅氣息的妖孽,用著一隻小短手掏了掏耳朵:“聽好了大叔,我叫言魘安。”大叔?!慕連韞笑的有點不自然:“我哪裏看起來像大叔了,我今年才十八好吧。”

言魘安對此表示不關心,你三八或者十八和我有半毛錢關係麼~“好吧,言魘安就言魘安,反正隻是個名字。”

慕連韞看著眼前完全不像一個小屁孩的小家夥,問出了心底的那個問題。“你一個不足三歲的孩子為什麼會在這荒郊野嶺,而且還有那麼重的傷,明顯是有人想置你於死地。”言魘安沉默了,然後笑眯眯的抬起頭對上慕連韞的視線:“我還隻是個孩子~這麼知道辣麼多嘞~”慕連韞表示不信,你丫的哪點像個小屁孩了?

“好吧好吧我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像是什麼什麼仇家來著的吧!”言魘安爬下床,到桌子上拿了塊糕點啃著,搖著頭迷迷糊糊的說。

慕連韞收起了他一貫的邪笑,開始思考這件事的蹊蹺。她掉下來的區域是一片森林,可是頭頂並沒有懸崖之類的峭壁,她身體裏的傷很大一部分是摔傷,可是又是從哪裏摔下來的呢?然後,她的心髒處還有這一塊致命的淤血堵塞著,這也是一種從高空摔下的證明。

其次她的身體裏還有著一種毒,一種隨時可能要了她小命的毒,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那個人下的毒……慕連韞眼底閃過一道嗜血的冷光。可是她又說是因為仇家之類的,據他所知,那個人不對盤的也就那麼幾個,這個叫言魘安的女孩……他從未聽說過。揉了揉額頭,看著一邊還在啃糕點的言魘安。不管了,既然上天注定自己要遇到這個小妖孽,那他就勉為其難的收了這妖孽吧。

言魘安轉過頭看著揉額頭的慕連韞,遞上了一塊自己覺得味道還不錯的糕點:“喂!妖孽,吃一些東西吧!怎麼樣都不能虧待自己,你說是吧!”她覺得她自己現在很好的秉性了這個道理,腦中的記憶仿佛還停留在夜聲要掐死自己的那刻,現在她恨不得親手殺了這禽獸,但是不吃東西哪來的力氣,沒力氣咋殺了那禽獸,所以道理就是這麼簡單。

“誒?人呢?!”言魘安咆哮了!臥槽人呢?她不就是走神了一下下,他丫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