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3)

待到雨愁一切收拾妥當,梨之跟隨她房間去,楚山則留在四角庭院裏等她們。

臨江坊的房屋構造簡單,隻有兩層,卻有四個大園子,每個園子都是天井構造,露出一個四角天空,第一園是客場戲台,第二園是小姐們的寢房,樓下琴室,第三園是丫頭的居所和廚房,第四圓梨之都不知道是什麼,估計是柴房之類。走上二樓繞過鋪有鏤空雪紗的桌布,雨愁取出幾瓶畫有幽篁竹枝圖樣的藥瓶,說:“這幾瓶都是,你拿去吧。”

梨之在桌邊坐下,望向窗外,卻看見對麵樓閣的木窗半開著,從她這裏可以看得很清,那屋內燃一支紅燭,很是幽暗,但依稀可見兩個人影對坐著,梨之可分辨出一人是璿璣公子,另一個應是謝娘吧,梨之暗想,果然是春閨點燈會紅顏。

梨之把藥在身上裝好,轉而問:“雨愁姐這裏怎會有這麼多跌打傷藥?”

雨愁說:“本來是為樓月準備的,他剛來臨江坊的時候是受著傷的,卻沒有用到。”雨愁雖貌似弱女子,卻也敢愛敢恨,從不避諱。

梨之從第一眼見就覺得兩人般配,於是說:“為何?”

雨愁說:“送去了反而多事,他全然知道我的心思,何況,謝娘已經給他送去很多傷藥了。”一句話說得落寞,梨之忍不住問:“對麵可是謝娘的房間?”

雨愁透過窗戶,看到對麵的景況,說:“是。”隨後起身把窗子關上,開口道“夜深露寒。”

正待此時,不知樓下為何喧嚷起來,一些瓷器碎裂和兒童哭鬧得聲音都響起,有人鬧事,雨愁和梨之對望一眼,都要急身下樓,梨之卻堵住雨愁說:“雨愁姐,你待在上麵,不會武功很危險,讓我下去看看。”隨後起忙下樓,雨愁隻得在後麵苦笑,暗想:難道五蠧教的人這麼快就惹到臨江坊了,真不知天高地厚。

梨之跑到庭院裏,已經不見楚山身影,於是又跑向客場,客場本是人滿為患,此時卻冷冷清清,瓜果碎屑滿地都是,場中站著兩個身形婀娜,手中執劍,頭戴綠色發帶的綠衣女子,轉眼一看客人們都聚集在臨江坊的大門口一個頭挨一個頭的看熱鬧。唯獨楚山和那兩女子對立而站,劍未出鞘,卻在手中緊握。

梨之跑過去,站在楚山身旁。

頭發較長的女子道:“少管閑事,我們是來找人的。”

楚山道:“找人,我看你們是來砸場子的吧,找人至於把所有客人趕出去又摔碗砸桌的嗎?”

女子閉口不言。

另一個綠衣女子說:“這種煙花柳巷,我們還不希的來呢,你來這種地方,就少在這裏裝偽君子,假正義了。姐姐,不跟他廢話。”

梨之生氣,她對楚山說話如此無禮。笑嘻嘻地回敬道:“兩位姐姐長的如此可人,不來這種地方真是可惜了,不如,就留下來,跳跳舞,唱唱歌吧,就算在這裏當丫頭的賞錢也挺多的。女孩子幹嗎舞刀弄槍的。”

兩個女子聽到這話,拔劍就向梨之刺來,梨之早料想如此,伸手抽過楚山的劍就向兩人抵擋,楚山暗歎:今天出來不帶劍,轉過來還要搶我的劍。楚山隻好拿劍鞘抵禦,加入到三人的武鬥中。

楚山和長發女子對打,梨之則和另一個女子對打。一年來,梨之都在練習弓法,劍術上就荒廢很多,被打到牆角隻好跳到二層上,那女子一個下鉤上挑就切下梨之的幾縷發絲。其實梨之的武功也算上乘,隻是對方的武功更高她一籌。梨之跳上戲台上的木梁又順著幕布滑下來,長發女子也緊跟著她跳下來,梨之順手一拽幕布,那女子在木梁上站不穩就向後倒去,她正要施輕功讓自己站穩的時候,梨之已經又跳上二層樓,手拉幕布一角躍向戲台後方躍去,這下就將那女子裹在幕布中出不來。女子大聲在裏麵叫道:“投機取巧。”

梨之嘻笑一聲,大聲對幕中人說:“姐姐對不住了,甕中捉鱉可是我最新學的武功招式。”說完就從二樓跳下想要跑向前去幫師兄,剛起幾步,卻見眼前白影一閃,聞見一陣清香,緊接著“砰”的一聲就撞進一人懷中,什麼都看不見。

那白衣人拿向過梨之右手的劍就向後擋去。又聽“砰”的一聲兵器相交聲,梨之就趕快從那白衣人懷裏掙脫出來,向後看去,那綠衣女子不知何時出來,站在梨之後方。倘如剛才沒有白衣人的出手,自己就要一劍穿心了,真是凶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