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人家做什麼?婚姻非同兒戲,原是要聽父母之命,新定下的女子就算再不合心意,大牛再不喜歡,也得順從!”
小喬閑得無聊,起了拿他尋樂子的心思,“哥,我好像記得你也有未婚妻哦,那女子長得好醜!”
汪浩哲表情有些激動,緊握住小喬的手認真而急切地問,“你可記清楚了?是哪家女子,姓甚名誰?好好想想,這可是一條線索,尋到她,便能尋到我們的家人!”
小喬翻白眼倒在床上討饒,“哥你別逼我,我想不起來了……”
晚上天色擦黑大牛才回到家,三豹跑出去幫著卸了牛車上的東西搬進屋,小喬看得目瞪口呆。全是上好年貨、各種食材、本地難得見到的水果,還有幾條布匹和幾床新棉被……
大牛笑著看小喬,“我跑了一趟縣城,送丈母娘去買年貨,再往藥店給生病的小舅子撿副藥,結果遇見梅香姑娘……六福樓有位姑娘感了風寒,也要買藥,她說你連日不上縣城,掌櫃的問了好多遍,並讓我隨後去一趟六福樓,掌櫃的有話要交待。我未敢帶著丈母娘去,將她送回家,又急忙趕往縣城,見著掌櫃的,她隻是著急問你好不好,我說都好,她才放心了,說這些天天寒地凍的,教我們好好兒在家呆著,過個歡樂喜慶年節,給了這許多東西,還有這個!”
把一個荷包遞給小喬,小喬接過來當著全家人的麵往飯桌上一傾,白花花的銀子在燈光下閃耀著炫目的光彩,小喬點了一下。
“六十兩,加上上次的四十兩,六福樓給我們的報酬是一百兩!”
大妞目光灼灼地看著小喬,“你是招財童子,對不對?坐在家裏不挪窩,銀子從天上掉下來給你!”
小喬笑了,“這銀子可是大牛哥帶回來的,關我什麼事啊?”
潘富年道,“我從前跟著陳家二爺,那是個極聰明的讀書人,他說過一句話。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又說你隻管盡全力去做,總會有好處等著你。我想,小喬應了二爺的話,他有那運氣,又盡力把事情做全做好了,好處自然跟在後頭來了……”
潘二娘點著頭,“你爹說得對,是這個道理!小喬和大牛前幾天往縣城跑,小小個人兒,深更半夜不著家,站在小凳子上教人做菜,煙熏火燎的,誰曾見過銀子從天上掉下來?那一番辛苦你倒不提!”
大妞愧疚地摸摸小喬的頭,“對不住,是姐姐不好,就會胡言亂語。”
小喬嗬嗬笑,“咱們自己家人麵前,愛怎麼說不行?隻是到外邊不要隨意跟人提起,畢竟我這麼小,卻懂得這些手藝,有點驚人呢!”
潘二娘目光嚴厲地掃過孩子們,“聽見沒有?你們自小也不是多嘴多舌的,但這回要說漏了什麼,小心娘給你們把嘴巴縫上!”
得了這筆銀子,小喬心裏輕鬆不少,兄弟倆誰也不必外出拋頭露麵了,不用為生計費神,陪著汪浩哲蟄伏一段時日,安安靜靜養傷吧。
她拿了二十兩銀子,四十兩交給潘二娘,“二姨說潘家算是有點基業了,這是姨夫和二姨多年辛苦掙下的,但僅僅是腳下這片土地和幾畝水田,兩個魚塘我覺得還不夠!這銀子是我和大牛哥一起掙來,按說我與哥哥住在這裏,該全部交由二姨收著,但哥哥有傷在身,我得留點銀子以備不時之需,我就拿二十兩吧,剩下四十兩二姨收著,家裏近期吃用穿著不需開銷,開春以後要買各樣農具種子花費些,若有人賣田賣地姨夫可以買下來,慢慢擴充家業,您說呢?”
潘二娘含笑看著小喬,“你是個有主見的,心思比大牛還精細,二姨不把你當小孩兒看待,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二姨最爽快,我最喜歡二姨這樣的了!”
小喬一張臉塗得紫黑,即便笑得眉眼舒展,也沒人看得出來,倒是她那缺了門牙的嘴兒豁然一笑還險些流口水,把一屋子人樂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