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徐跋扈三人上船之時,林薇思慮再三,才說道:“徐跋扈,這趟渾水東北納蘭王爺也要參合進來。”
林薇聲音不大,但在這寂靜的夜空中卻隨風傳出去很遠,剛登上船的徐跋扈明顯身形一僵,繼而爽朗笑道:“強龍不壓地頭蛇,納蘭王爺來我地盤我也得叫他做個安樂王。”
說完,扯掉韁繩,小船劃入深幽大海中。
徐跋扈言語上說的輕鬆,可在場所以人或多或少都是道上混過的,哪個沒聽過納蘭王爺的赫赫威名。
要是納蘭王爺真像徐跋扈說的那麼簡單肯當個安樂王,那他就不會背負東北王這三個字近三十載了。
也就是最近十年,東北又出了個劉青帝,方能和納蘭王爺分庭抗禮,一爭雌雄。
其他像什麼彩雲柳三葉,臨泉徐跋扈跟納蘭王爺比起來怕是差了兩三籌都不止。
“把他抬回去吧。”林薇指了指地上怕是半條命都沒了王崇道,朝朱八指吩咐道,後者趕忙應諾。
林薇轉身便鑽進了奧迪車,朝天狼則充當起了司機這一職業,奧迪車緩緩離去。
……
臨泉外海上,一艘孤帆漂泊於上,夜色漆黑如墨,海上更是起了一陣淡霧,鹹濕海風吹來,帶來一陣涼意。
“穿上吧。”徐跋扈翻出兩件外套,丟給劉漢風二人。放開船槳,就任由小船在這海麵上漂泊流浪。
他則溫起了一壺老黃酒,順手添滿了三杯,湊合著幾個冷菜,就地開席。
算起來,拋開上次病房裏相見,這是劉漢風第一次麵對這大名鼎鼎的臨泉教父,難免有些拘謹。
倒是徐跋扈沒半點尷尬,拉著劉漢風就要拚酒。
三兩杯杜康下肚,徐跋扈一聲草莽氣勢便顯露無疑,一把把上衣脫了,露出一聲虯結肌肉,上麵密密麻麻皆是或大或小的傷疤,怕是幾十道不止。整個上身有一紅龍盤踞,龍頭在左胸口正中,龍身環繞從胸口繞後背足足盤了三圈,一條紅空猙獰於上,栩栩如生。
徐跋扈見劉漢風麵露震撼之色,哈哈大笑道:“這道上的規矩,紋身有三忌,一不紋關公,二紋龍不點睛,三紋虎不下山,也就是虎頭不朝下。”
“那你怎麼…”劉漢風點了點那條紅龍猙獰可怖的龍睛,疑惑道。
徐跋扈笑道:“那時候年輕不懂事,硬叫那老師傅紋的,所以就瘸了一條腿。還好那老師傅厚道,隻紋了一隻,要是紋兩隻我怕是要推著輪椅見你們了。”
劉漢風一頭惡寒,這大叔真是不忌口啊,啥都拿出來說道。
三人你一杯,我一杯,沒一會三四瓶黃酒下肚,這黃酒入口綿軟甘甜,但後勁是一等一的足,特別是這微涼海風吹過,更容易催發酒勁。
徐跋扈倒是臉不紅氣不喘,眼神依舊犀利不帶一絲渾濁,但徐白陶和劉漢風可就沒這功底了,麵紅耳赤,隻怕給他們一張床,倒頭就能睡。
徐跋扈見狀便撤了酒,笑罵道:“不中用的東西,這麼點酒就能喝趴下。”說著幫他們煮了壺解酒茶。
“老爸,不帶你這麼損兒子。有種咱們換紅酒來過。”徐白陶可不幹了,叫囂道。
臨泉道上的人幾乎都知道徐跋扈對紅酒洋酒可謂是深惡痛絕,哪怕桌麵上放得是六位數的極品紅酒,徐跋扈也堅決不碰一口,寧可下樓去買瓶五塊錢的二鍋頭自酌自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