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玩了整整一夜,頂著兩黑眼圈,扶著腰進門的徐白陶連句褒獎都沒給,便說下午四點的飛機,你們收拾一下回臨泉,說完便上樓補覺去了。
劉漢風恨不得一腳踹死這隻顧自己瀟灑快活的孫子。
下午四點,飛機準時起飛,臨走前,劉漢風和來送機的楊萬歲聊了一會,把小鬼鬼的事稍稍挑了一下。
一個要送人情,一個想收人情,一大一小兩頭狐狸就這麼愉快地走到了一起,有楊萬歲點頭,想來鬼鬼在甘雲的生活不會太難過。
自從從東北回臨泉後就再沒出過遠門的劉漢風再一次踏足臨泉,算是經曆了一場蛻變,雖然出門時日不多,可這幾天跟著徐白陶所見所聞足夠他消化一段時間了。
和眾人分別後,劉漢風直接回了公寓,好在提前打了招呼,一大一小兩名美女都在家候著,順便還能蹭不蹲一頓豐盛的晚餐。
吃飯時,劉漢風和兩人講起這段時間的經曆,那叫一個跌宕起伏,蕩氣回腸,可兩名妮子十分不給麵子,從頭笑到尾,就當聽評書了,害得劉漢風一頓飯功夫翻了無數次白眼,念叨著:“夫綱不振,夫綱不振啊。”
飯後,三人難得一起坐在沙發上,看著幼稚至極的喜洋洋動畫片,那一刻的溫馨竟讓從高中時就勵誌要做丁克一族的方芸有了要一個孩子的恐怖想法。
看著興致勃勃陪著小果果看動畫片的劉漢風,方芸暗想道:“這樣一個人一定是個很好的父親吧。”想著想著,方芸便羞紅了臉,不可方物。
“喂,劉漢風。”方芸捋了捋發髻。
“怎麼了?”劉漢風回過頭迷茫道。
“就是你兄弟韓信兵啊,已經好幾天沒上課了,打他家電話也不接。要不是這幾天忙,你班主任就要下訪了。你知道是怎麼了嗎?”方芸正巧想起一件事,問道。
“我也不知道啊,韓胖子這幾天都沒來上課?”
“嗯。”
“打他家電話也不接?”
“是啊。”
劉漢風越聽越覺得詭異,眉毛幾乎擰成了一條繩,轉身向門外走去,沉聲道:“不行,我要過去看看。”
“現在都這麼晚了,明天去吧?”方芸擔憂道。
劉漢風拿起鑰匙,拉開房門,焦急道:“這件事不弄清楚,我今晚都睡不安穩。”
“好吧。”方芸沒有多過堅持,拿起那條兩人一起買的西裝,像個溫柔妻子一樣披在他身上,嘮叨叮囑道:“外麵風大,下車記得穿衣服。早去早回,這幾天沒有你,果果睡覺也不安穩。”
劉漢風並沒有對方芸的碎碎念升起一絲不耐煩,反倒有些喜歡,大手細細摩挲這那張精致得挑不出一絲瑕疵的清秀臉蛋,戲謔道:“難道你這幾天就睡舒坦了?”
“討厭。”方芸臉上立馬浮上兩抹紅雲,一把把劉漢風推了出去,砰,關上了門。
出了門的劉漢風臉上神色沒了剛才的柔情,帶著淡淡凝重,駕駛向韓胖子家裏。
這一路劉漢風可謂是熟門熟路,可離目的地越近,劉漢風心中就越加惶恐不安。
待他把車停在那個熟悉的家門口時,走下車,望著眼前那一片殘瓦廢墟,劉漢風出離地沒有當場暴走,隻是感到一股悲哀,一股淒涼,才幾天功夫啊,怎麼說沒就沒了呢?
劉漢風緊了緊身上的西裝,走進廢墟中,借著月光還能看見廢墟中殘留的家具被褥,顯然韓胖子一家不是自願搬遷,而是跟自己一樣被人直接推了房子,等於推了他們一生的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