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夏迎春的話,劉漢風不禁覺得這江畔晚風確實有些陰寒了,連他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雙目微微眯起,靜候下文。
話匣子一開,夏迎春便再沒了收嘴的意思,喃喃道:“你也想要我肚裏的珠子吧?”
劉漢風一張臉繃得緊緊的,不置可否。
“你要,我給你。隻求你幫我做一件事。”
劉漢風疑惑道:“我一個窮學生能幫你什麼?”
夏迎春看了他一眼,噗嗤一聲嬌笑道:“你還窮學生啊,臨泉教父之子徐白陶欽點的話事人,未來指不定就是東區的龍頭。你還窮學生,你是在騙我還是騙你自己啊?”
“什麼話事人?什麼龍頭?”劉漢風這下腦子瞬間糊塗了。
夏迎春丟給他一記衛生眼,雙手抱肩,抵禦這越來越低的溫度,細聲道:“你不知道嗎?徐白陶和李白獅的合作協議裏,就有一條要你當兩方的話事人,你是至關重要的一環。至於東區龍頭,是李白獅提的建議,東區太重要了,臨泉港至中部那條高速公路幾乎橫跨整個東區,這等於是兵家必爭之地。”
一時間聽到這個震撼的消息,劉漢風還有些不敢相信,詫異道:“為什麼選我?”
“除了你誰還是徐白陶的小叔子,誰還是李白獅看中的男人,還有誰和清河實業的秦白霜都有那麼些不清不楚的關係?”夏迎春眨巴著靈動的雙眼,頗為曖昧道。
劉漢風稍稍梳理了下頭緒,吃驚道:“李白獅,徐白陶,秦白霜,這三人都是一夥的?”
“不錯,還有一個秦家。杭城其餘兩家也先後進入臨泉,各自尋找自己的合作人。”
劉漢風嗬嗬一笑道:“想不到小小一個臨泉竟能引來這麼多大仙大佛青睞。”
“臨泉這塊蛋糕太大了,大到光憑一人一家已經吃不下的地步了。”夏迎春喃喃道,“劉漢風,你幫助李白獅取得臨泉港這塊蛋糕,我就把這鎮海神珠雙手奉上,如何?
劉漢風抬起頭,望了眼一望無際的滄江,濤聲陣陣,如龍咆哮,雖不是潮汛,卻依然令人心驚。
良久,才緩緩說道:“對不起,我拒絕。我隻想做個安安分分的學生,考個不錯的大學,娶個乖巧漂亮的媳婦,再生個可愛的孩子。就這樣,挺好。”
夏迎春聽到劉漢風難得吐露的希願,淺淺一笑,沒有一絲譏諷,反而附和道:“若能得幸福安穩,誰又願顛沛流離?”
“可惜,劉漢風,你的人生注定不會這樣平淡。我說得是對嗎?許家老太爺的外甥,你難道不想去東北看看,看看區區十年便已和東北王納蘭王爺分庭抗禮的青帝劉桑槐?”
夏迎春話剛出口,劉漢風眼中爆射出一股精芒,整個人渾身散發出一股戾氣,右手緊握,指骨突兀青白一片,森然道:“你調查我?”
夏迎春被劉漢風陡然而發的戾氣嚇得芳心一顫,不敢直視對方那淩厲的目光,小聲而又委屈道:“對…對不起。”
看到她那委屈到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劉漢風不免有些不忍,用他腳趾頭想想夏迎春這種天之驕女這輩子說出的對不起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看來自己是把她嚇的夠嗆。
壓下心頭怒氣,劉漢風冷聲道:“夏迎春,一個女人太聰明了可不好?大智近妖必早夭。”
夏迎春抹了抹眼角,倔強道:“這江邊風可真大啊,吹得我眼都睜不開。”隨即強顏歡笑道:“反正我時日無多,隨你怎麼詛咒好了。本小姐宰相肚裏能撐船,不跟你一般見識。”
劉漢風並未多追問夏迎春所謂的時日無多是什麼意思,隻是目無表情道:“台上風大,下去吧,受了風寒可不好。”
“嗯。”夏迎春輕輕點了點頭,便踩著小碎步往下走去,劉漢風緊隨其後。
原本兩人相差三步之遙,可夏迎春刻意放慢了腳步,漸漸劉漢風已經快踩著夏迎春的腳跟子走了。
一陣陰冷的江風吹來,兩人齊齊打了個哆嗦,夏迎春更是不堪,一張臉凍得都有些青紫了。
見狀,劉漢風一把便把她攬入懷中,霸道至極道:“冷了你就直說啊。還死倔著不開口,跟頭驢似得。”
夏迎春隻感覺自己嬌弱的身子被狠狠帶進一個異常溫暖寬闊的胸膛,就像一株無根的浮萍飄入了一處避風港灣,如果有如果,能在這裏落地生根那是最好的。
對於劉漢風,夏迎春沒有太多的好感,僅僅談得上不討厭。但一個人久了,自然想找個懷抱靠一下,不敢奢求一輩子,一分鍾一個小時那也是潑天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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