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翕一直緊緊地關注著蘇愚的一舉一動,生怕她趕他走似的。不過這一切的表情都是輕微的,但蘇愚就是能夠看出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我隻是想和你做朋友。”蕭翕的聲音和他的樣貌一樣,都透著股子青澀,如果不是他時而表現出的陰狠,反而更像是個不諳世事的學生。
蘇愚聽他還在糾結這個問題,有些無語,頓時覺得這明顯就是一個還沒長大的孩子,他們之間有著深深的代溝。而且看他頗為認真的樣子,似乎隻要她不答應,就一直會纏著她。
蘇愚鮮有地感受到有些無措,根本不知道要怎麼打發他。她不是個會撒謊的人,本就對和這樣的瘋子成為朋友不感興趣,自然不會昧著良心答應。
蘇愚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蕭翕還想再爭取,蘇愚見狀立刻打斷他:“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是如何找到這裏的,你查我?”
話題被蘇愚岔開,蕭翕暫時轉移了注意力,但他並不覺得這是個問題,很是隨意地說:“當然查了,否則怎麼能找到你?”
那理所應當的口氣,和隱隱透著無辜的麵容,讓蘇愚的手心直發癢,她知道這是自己想打人的征兆。
蕭翕顯然沒意識到這點,又接著說:“我們是同類人,你家讓我感覺很安心。”然後就在屋子裏逛了起來。走到臥室門口,他向裏看了看,又說:“特別是這裏,有股熟悉的味道。”
蘇愚猛地皺眉,因為她感覺自己的胳膊上忽然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蕭翕的話和他駐足不前的樣子,讓她升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就聽他自顧自地說著:“我今天晚上要睡在這裏。”然後指了指蘇愚的床。
蘇愚本就沒多少表情的臉上,更加沒有表情了,她不知道自己此時是個什麼心情,但抗拒是肯定的。
而那邊蕭翕已經動手脫了外套,看也不看蘇愚一眼,就向著那張床走去。
蘇愚眼角抽了抽,她下午雖然補了覺,但接二連三發生的突發情況和低燒,讓她腦袋一直昏沉沉的。本來打算一回家就睡覺的,但看現在的情況,她離那張熟悉的床還有著很大的距離。
眼見蕭翕已經躺在了自己的床上,並且不問自取地用了她的被子,終於負氣地轉身,關門。嘭的一聲,門板被她摔出了巨大的響聲。
老窩被人侵占,自己隻能另尋住處了。好在這一片不是郊區,離最近的酒店並不遠。她沒有考慮那些隨處可見的小旅館,直接打車去了帝都最高檔的雲頂大酒店。
她這人越是心中醞釀著情緒,越是表麵鎮定,就連腳步都比平時更加虛幻,簡直已經行如鬼魅了。
在前台小姐看著這樣一個人從大門外的黑暗裏飄過來,嚇了一跳,她強忍著心中的訝異和好奇,掛著職業化的笑容,恰到好處的語調詢問:“歡迎光臨雲頂,請問有什麼需要嗎?”
“給我定一間你們這最貴的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