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萌這幾天一直住在蘇愚家裏,她怕她住在學校蘇愚會晚上回來,如果蘇愚受傷了怎麼辦,如果蘇愚孤獨了怎麼辦?所以她有生以來第一次翹了課,隻希望蘇愚能早些回來。
她甚至不知道蘇愚回來的第一時間是不是回家,但她隻知道這一個地方,她隻能等。好在她並不是一個人,和她同樣擔心的還有江躍。
如果讓她獨自麵對這些,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崩潰。蘇愚是為了救她才被壞人抓走,可是她卻什麼也做不了。這種無力感和自我厭棄感,已經逼得她哭了好幾次。
她畢竟隻是一個學生,從小的生活環境都是積極光明的,怎麼也不會想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她甚至報了警,但一向公平正義的警察叔叔也開始推三阻四,最後竟然不了了之,這讓她第一次見識到這個世界的黑暗。深深的恐懼感將她籠罩,卻隻能獨自一個人麵對。
江躍也遇到了阻力,那阻力甚至是來自他家族內部的。她不知道怎樣的勢力能讓江躍也無能為力,但他們最終能做的隻有等。
每天上午十點,江躍都會準時過來,然後告訴她最新的進展。雖然這幾天他們的進展幾乎是無,雖然查到了蘇愚被帶到了哪裏,卻沒有任何辦法能查看到裏麵的情況。
現在就快到十點了,簡萌早早開了門,守在門口。
電梯裏終於傳來機械轉動的聲音,她有些緊張,目不轉睛地盯著那扇金屬門,似乎生怕一不小心它就會消失一樣。
電梯門終於打開了,可是裏麵走出來的並不是江躍,而是一個公主似的女生。她有些尷尬地躲了躲,卻忽然反應過來不對,這個女生似乎有些眼熟。
定睛一看,發現居然是讓她擔心了好幾天的蘇愚。簡萌瞪大了雙眼,似乎一時沒反應過來蘇愚為什麼會這身打扮。但緊接著就哇得大哭起來,緊緊抱住了蘇愚。
不喜歡別人碰觸的蘇愚沒有躲閃,任由簡萌把鼻涕眼淚都蹭到了她衣服上。感覺小姑娘哭夠了,她才拍拍她的背,輕聲道:“乖,我沒事。”
江躍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蘇愚。他以為蘇愚對誰都是冷的,不在乎的,可是眼前的景象讓他知道,不管怎樣的人,總有他願意溫柔以待的對象。他多麼渴望蘇愚的那個人是自己,可是他忽然覺得,蘇愚與他之間隔著一堵厚厚的牆。這堵牆讓他看不清牆後的她,而她也無法注意到這邊的他。
“快讓我看看受傷了沒有?嗚嗚……都瘦了,那些人怎麼那麼壞啊?”
簡萌一邊扯著蘇愚的胳膊看傷勢,一邊絮絮叨叨,再加上臉上還掛著淚,看著就像一個小大人,蘇愚噗嗤就笑了。
“你還笑!你看你都受了這麼重的傷!”簡萌看到蘇愚手腕上的勒痕,眼淚落得更凶了。因為長時間血液不通,勒痕已經呈現黑紫的顏色,在手腕上格外顯眼,看著確實有些嚇人。
蘇愚剛要說沒事,手腕就被江躍握在手裏。
“這是怎麼回事?”話音剛落,江躍就想明白了。在那種地方怎麼可能不受傷,而且他們明顯就是衝著蘇愚去的。他隻恨自己沒用,曾經那種因為身世的優越感蕩然無存,原來拋卻家族的支持,自己什麼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