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幽海等人眼見範羽要告饒了,卻被這張雨打了岔,俱是狠得牙癢癢,若不是被綁起來了,真想衝進去將他一掌打死,但是張雨接下來的話更是讓他們心驚肉跳。
“範大哥,我看還是一刀宰了這個公主來得幹脆。”接著就是一聲“噌”的拔刀聲。門外的人俱是一驚,紛紛往門前擁去。又聽裏麵,“乒乒乓乓”像是有人交手,幾招過後,隻聽撲通一聲,有人倒地。錦衣衛大驚失色,一個個拔出刀劍便要往裏闖。
“公主受驚了,還請公主殿下贖罪。”卻聽範羽的聲音又傳了出來,接著就聽廳裏傳來一陣叩頭的聲音。門外的人也長長出了一口氣。
隻聽朱琪說道:“罷了,起來吧,你既然將****令給了本公主,也算為朝廷做了件事,今後便跟著本公主為朝廷效力吧。”
範羽答道“多謝公主隆恩。”
吱呀一聲,前廳大門打開,官兵們立刻擁上前去。朱琪從廳中走了出來,範羽跟在身後,那個張雨卻躺在了地上。
朱琪出得門來,對幾個錦衣衛道:“去把那個反賊張雨綁起來,本公主要親自審一審他。”說著便向院外走去,幾個錦衣衛連忙跟上,朱琪卻回過頭來說道:“本公主有幾件機密要事要叮囑範公子,你們不要跟來,原地待命。”幾個錦衣衛相視一眼,不敢違抗公主的命令,隻得躬身答是。
一院子的官兵便目送朱琪與範羽出了院子。過了好半晌,還不見公主進來,官兵們心生疑竇,著了幾個兵丁到門口看看。幾個兵丁也聽到了剛才公主的吩咐,心中老大不情願,磨磨蹭蹭的到了門口,探頭向外一望,哪裏還有公主和範羽的人影?
嘉興城外的密林裏,兩個人正在放足狂奔,正是蘇翔和怡寧公主朱琪。來到密林深處一潭碧水前,朱琪氣喘籲籲的道:“差不多啦,他們追不到了。這一通跑,我可是累壞了。”說話卻是張雨的聲音,說罷也不理會蘇翔,一屁股坐在地上,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包袱。
蘇翔見狀笑道:“張兄弟,你扮女子可是真像,就連聲音也學得和怡寧一模一樣,當真是神乎奇技。”
扮作怡寧的張雨“嫵媚”的盯了蘇翔一眼,說道:“你道易容便隻是換了臉龐就行了麼?這學人說話的技巧,我可是整整練了五六年呢。”一邊說,一邊拿出易容物品,用棉布沾了水,在水潭裏洗掉了易容。蘇翔在後麵看著他的背影,隻覺得婀娜多姿怎麼也不像一個男人。
待張雨鬆開了發髻,長發自頸後垂下,又見他一雙白生生的手,輕輕的掬起一捧水,撲在臉上,一切動作,輕盈自然,優美無比,直看得蘇翔心中大動。連忙振作精神,暗暗叮囑自己:“幹嗎,幹嗎,他是男人,你怎麼這樣看他?難道來到這個世界大事沒做成先做個玻璃嗎?”不敢再瞧,努力想要做到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
過了一會,隻聽一個柔美至極的聲音說道:“範大哥,你幹嗎呢?”
蘇翔抬眼一瞧,隻覺口幹舌躁,心中便似幾十隻小鹿在蹦個不停,眼前竟然是一個千嬌百媚的美女,眼波盈盈,巧笑倩兮。蘇翔結結巴巴的說道:“好,好兄弟,你便要易容,也、也易容個男人好不好,難道扮女人扮的上癮了?你又扮個大美女出來,不是惹你哥哥犯錯誤嘛。”
“哦?”張雨抿嘴輕輕一笑:“犯什麼錯誤啊。”
蘇翔被他一笑腿都軟了,罵道:“不帶你這樣的,哥哥意誌再堅定,也經不住你這樣考驗啊。快快換過來。”
張雨嗔道:“你還沒說看到我,想犯什麼錯誤呢。”
“犯什麼錯誤?”蘇翔連連堅定心神:“犯不該犯的錯誤。”心中暗道:“死人妖、死人妖,真要要了老子的命啊。”
張雨看到他的窘像,開心的格格直笑,真是花枝亂顫、笑渦嫣然,蘇翔一時竟看得呆了。
張雨見狀,卻有些害羞了,起身一福,嬌聲說道:“範大哥,恕雨柔無禮,我本身就是個女子,名叫張雨柔,乃是大周光熙皇帝的女兒。”
蘇翔聽了一愣,接著恍然大悟,笑道:“我一直覺得你不像個男人,可看你又有喉結,一時竟迷糊了,你易容術如此高超,那喉結想必也是安上去的。”
“正是,”張雨柔笑道:“那也是為了在大明行走方便些,瞞了大哥多時,你別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