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蠻笑道:“太後,這句話臣妾聽了三年多了,臣妾也是盡心盡力的留住皇上,這三年多皇上沒有一晚是留在廣夏宮的,當年太後又要臣妾自己服下摻了崖蜜的補藥,唆使那兩個才人栽贓皇後,那崖蜜可是極傷身的,臣妾都沒有拒絕,卻還是沒成,去歲太後說要臣妾幫著朱華妃懷上龍種,臣妾也想了法子成了此事,卻仍沒能扳倒皇後,還有這麼久以來這**裏,太後說要誰得寵,要誰再見不著皇上的小事就都不提了,臣妾可是為太後做了太多事了,太後許諾的皇後寶座,卻是至今都沒有實現呢,卻又要臣妾來做這樣讓人詬罵為妖媚惑主的事!”
太後大怒,罵道:“放肆!你這是怎麼跟哀家說話的!”繼而冷笑道:“你想做皇後?別作夢了!你是什麼身份你自己不清楚嗎?哀家若是告訴皇上,你會是什麼下場,所以你還是老老實實的給哀家做事吧!”
綿蠻聞言輕笑,兩頰微紅,豔若晚霞,道:“太後娘娘,你真是一點都不了解自己的兒子啊!你以為自己很聰明卻生了個不開竅的兒子?卻是剛好相反!臣妾當年在碧水城與皇上重逢,那樣明顯的蹊蹺,皇上他怎麼可能猜不到?可太後知道皇上為什麼從來不問臣妾的來曆嗎?因為皇上太愛臣妾了!不忍心去問。”
“哀家若去告訴葉梳蟬,她肯定恨極了你,若是知道了,定會伺機弄死你!”
“太後您是不是氣糊塗了?”綿蠻笑的更開,“那葉梳蟬是什麼樣的人?她若想弄死臣妾,用得著等上三年?用得著娘娘您去告知她?她早就知道臣妾的身份了,不過礙著皇上,一直忍著罷了,其實臣妾真不明白,這樣好的兒媳,太後您為何就是不喜歡呢?”
“喜歡?別的不說,就單單這次,那張耿就是葉家的人,她怎麼就不為中然想想,好好勸勸她兩個哥哥,讓張耿隨便結案算了!她就是存了心要滅我秦家!”
“既然如此,太後為何不去廣夏宮中鬧呢?”綿蠻有些倦了,坐在了榻上,打了個哈氣,“哦,臣妾想起來了,太後娘娘是怕著皇後的呢。”
“你——誰說本宮怕她了?”
太後說著就是一個耳光扇了過來,綿蠻雪白的臉上立即浮現五條血痕。
綿蠻不在意的抹去唇邊血跡,冷笑道:“太後也就隻敢跟我們這樣的人作威作福罷了,不過,太後怕是忘了現在是什麼時節了,等皇上回來,見了臣妾臉上的傷,若是知道是太後所為,隻怕更會恨太後了,太後再說什麼,皇上就更聽不進去了。”
太後聞言心有顧忌,不敢再動手,然恨到極點,卻無處發作,終於一甩衣袖欲離開,卻又回首,強撐一口虛氣,道:“你臉上的傷,皇上若問起來——”
“太後放心,臣妾隻照舊說是皇後所為便是了。”
太後終於離開,綿蠻坐起身,看著木格月窗上飄動的碧紗簾,此次不是她不想應承太後,隻是中然雖然愛她,卻是心地純善,絕不會為她罷手此案,更何況即使中然徇私,這昏君的名聲雖然要有苗頭了,卻還是不夠,她又何必多言呢?
思及此處,綿蠻有些微的輕歎,三年了呢,葉梳蟬也真的是夠能忍了,若不能逼得她動手,隻好親自為中然博得一個真正昏君的名聲了!
不過要怎麼辦才好呢?
木格圓窗,月如銀鏡,雪片飄落在窗欄上,綿蠻看著,忽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