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冥教的日月宮究竟在哪裏?我們隻知道是在蜀山之上,可是你看這萬裏群山,皆是蜀地之山,可誰又知道冥教在哪呢?”一個校尉說道。
俞謙想也不想:“這有何難,我們為何非要去主動攻打冥教,而不能引蛇出洞,讓他們來打我們?”
除了秦宵,其餘之人都呆了呆,俞謙又道:“若是我們真的要主動出擊打上山去,就算我們知道了冥教的老巢兒在哪,以下攻上,我們占的可是劣勢。再說,騎兵如何上山,步兵如何躲過滾石,我們不熟悉山勢起伏,也不知道哪裏可藏埋伏,不知山間何時起霧,不知林中有無毒障。人說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可不是白說的。隻要我們進了山,勝算就少了一半。”
胡方兩校尉詫異地看著俞謙,他們本以為俞謙隻是靠著司空勢力個來軍隊混個履曆拿個這個簡單的戰爭的戰功的公子哥兒,沒想到這一席話竟然比他們之間有些腦子不夠活絡的校尉更勝幾籌,不禁對他刮目相看。卻還是有人不服道:“那你說怎麼辦?”
俞謙笑道:“若要我說,反正那冥教中人並不知道我們來此的真實目的,我們不如宣揚出去——就說我們是來與他們冥教達成協議,簽署條約的。因為他們草菅人命必須受到懲罰,隻要他們交出十大閻羅就放過整個冥教。到時候,隻要教主帶著人來簽合約,他們便都要葬身於此。”
秦宵一直默默聽著他們的對話,其實他的心裏也對俞謙頗為刮目相看。二十四橋一事之後,他素以為俞謙不過是一個花花公子,是一個仗著自己父親有權有勢作威作福的紈絝,卻不想他是真的繼承了他父親的才能的。
“你如何確保冥教教主會親自前來簽署條約?”秦宵問道。
俞謙道:“這又有何難!我們便說,不是教主親自前來,那麼旁的人簽署的條約都無效!”
秦宵搖頭道:“這並不保險。”見俞謙麵有不服,便道:“試想一下,假如是一個嘍囉帶著人來簽了條約,我們將他殺了,然後真正的教主在我們圍剿假教主的時候率領剩餘的部隊走了,我們找不到他們的行蹤,然後他們會養精蓄銳,發展壯大,屆時再來抱負我們,也是有非常大的可能的。”秦宵頓了頓,視線離開了俞謙,環視了一圈屋內眾校尉,嚴肅道:“我們此次的行動,要求的是斬盡殺絕,絕不留後患。我要的是一個完美的作戰計劃。”
俞謙聽聞此言,仔細思索了一下:“我父親曾經告訴過我,冥教隻在一座山上,那山高聳入雲,冥教砍光了山上的樹木,卻種滿了青草,布滿荒石,使之一眼看去就能知道是否有人試圖攀登。鑿石壁出石階,設層層關卡,若有人擅闖,便會釋放信號彈,全教戒備。我們上去自然是以卵擊石,但如果他們下來,那便是羊入虎口。”
胡校尉道:“你說了半天,可我們並不知道冥教在哪座山上啊!”
俞謙翻了個白眼:“我剛剛說的計劃可沒打算放棄。無論是或不是教主親自前來都不重要了,隻要他來就行。我們不在軍營裏麵殺他們,我們派人跟著他們回去,就能找到他們的老巢在哪啊。”
秦宵點頭:“不錯,是個好方法。然後我們便可以把山重重包圍,我們不上去,等就行了。等到他們彈盡糧絕,自然會魚死網破最後一擊。我們收網就行。”
秦宵拍了板,十校尉覺得這法子既簡單又省力,也毫無疑義,於是四下散了,帳子裏就剩下秦宵,俞謙與程千冉。
秦宵朝俞謙道:“先前在二十四橋,實在是對不住。”
俞謙抬眼瞧了瞧他:“怎敢勞煩元帥說聲抱歉。您又沒傷我什麼。”
秦宵不好意思地笑一笑:“這樣說便是還在怨我了。這件事是我倆的心結,不說清楚我怕你因此而與我之間有了嫌隙,會覺得我反駁了你的意見是針對於你。”
俞謙笑道:“元帥可是誤會我了。我還從未在乎過別人怎麼看我,怎麼待我。而除了夭夭,我對其他人,也從未有怨過,恨過。元帥放心,我拎得清輕重緩急,絕不會拿私事在這種時候給你找事。”
秦宵瞅了一眼程千冉:“我知道了。俞公子,不,俞將軍好氣性,是我小人之心了。但是我還是想問一問,夭夭姑娘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