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局中人的策略,是他在各種可能的情況下所將作出的決策的描述。如果在一場博弈中,不論局中人的策略是什麼,各局中人所得支付的總和為零,那麼該博弈稱為零和博弈。此時,局中人的利益是完全相反的,凡是不具備這一性質的博弈,稱為非零和博弈。二人零和博弈,即隻有兩個參加者(局中人)並且一方所得恰為另一方所失的博弈。
在春秋時期的秦晉之間的一場博弈就是典型的二人零和博弈。春秋時期,晉獻公即位初年的晉國仍是諸侯小國,而此時的齊、楚、秦都已成為地方千裏的泱泱大國,而且都想向中原發展。
為了發展晉國的經濟與軍事實力,能與諸侯爭霸天下,晉獻公先從鞏固政權入手,進而滅掉周圍的小國,並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了秦穆公,從而擴大晉之領地範圍,建立了鞏固的聯盟,使晉國走上了強盛之路。
正當晉獻公的霸業蓬勃興起之時,晉獻公滅了驪狄,獲得了兩個美貌的姑娘,並將其作為自己的夫人,不久這兩個女人生下了兩個兒子,年輕漂亮的夫人驪姬導演了一場以庶代長的爭奪君位的內亂。在這次內亂中,太子申生被迫自殺,次子重耳和三子夷吾為避禍而出走。公元前651年,晉獻公病逝,驪姬先後立自己和妹妹所生之子為國君,但都被大夫裏克、丕鄭率三公子的私屬殺死在獻公靈前。在這種情況下,公元前650年,夷吾在秦國的保護下首先返回晉國做了國君,是為晉惠公。晉惠公的繼位並未使晉國從驪姬之亂中擺脫出來,反而由於其對內黨同伐異,對外言而無信,使晉國處在內憂外患的危險之中。晉惠公處理內部事務,他把擁戴他有功的老臣裏克以連接誅殺了兩位國君為理由,迫其自殺;對外,在沒有當上國君之前,秦國答應幫他奪取國君之位,他信口開河,許諾將黃河以西的五座晉國城池作為回報,但即位之後就翻臉不認賬。即位後沒兩年,晉國又遭受旱災,晉向秦乞求糧食援助,渡過了難關。
第二年,秦國遭受大旱,希望能夠得到晉國的援助,哪知晉國居然一毛不拔。晉獻公當年把女兒嫁給秦穆公的目的,就是想緩和與秦國的關係,獲得秦國的支持,從而放心吞並周圍小國;秦與晉結親,其目的也是找到一條進入中原爭霸的捷徑,這實際就是一場兩人的博弈,但在這一場博弈中,秦並沒有達到自己的目的,晉的發展反而阻止了秦進入中原的道路,因為秦晉之間的矛盾是不可避免的。就博弈來說,這是零和博弈,晉讓步,晉的利益就受損失;晉不讓步,秦的目的就無法實現。
秦扶植晉惠公,本也就是想再扶植一個傀儡國君,但晉惠公偏偏不買這位姐夫的賬。秦晉之間的矛盾導致了公元前645年晉秦的“韓原之戰”,晉國在這一戰役中遭到慘敗,晉惠公及諸大夫成為秦國的階下囚。最後,晉國被迫答應秦國的條件,割讓五城,並且送晉太子(公子圉)為人質才換回了晉惠公。
秦國仍然沒有看出秦晉之間利益的不可調和性,為了進一步協調與晉國公室之間的關係,秦穆公將一位宗室女子嫁給做人質的晉太子為妻。可惜這位晉太子並不領秦國的情,在晉惠公死後,拋下妻子一個人,偷偷跑回去繼承了國君之位,但這位長期在國外做人質的太子回國並沒有得到多少人的支持,晉國仍然陷於動蕩之中。
這時,一個新的人物跑進了秦穆公的視線,這就是晉獻公的另外一位公子重耳。重耳是晉獻公五位公子中頗具才能的一位,其命運坎坷,在外逃亡十九年,先後流亡於戎狄部落、齊、衛、曹、宋、鄭、楚等國,曆經艱辛和磨難,最後來到了秦國。重耳的出現,使秦穆公似乎又看到了逐鹿中原,爭霸天下的希望,因為與晉國這樣一個大國進行正麵交鋒是不明智的,這就好比兩個身強力壯的人之間的博弈,隻能是兩敗俱傷。秦穆公在晉惠公和晉懷公父子倆身上下的賭注都失敗了,但他還不甘心,他想把寶押在公子重耳身上。
為了密切兩人之間的關係,他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了重耳,這一年,穆公五十三歲,重耳六十一歲。從穆公討了重耳妹妹這邊算,穆公是重耳的小舅子,而從重耳討了穆公女兒這邊算,穆公是重耳的嶽丈,秦穆公是晉國的女婿,晉文公也是秦國的女婿,這種說不清、道不白的關係就是曆史上所稱道的“秦晉之好”吧?公元前636年,在秦穆公的幫助下,重耳打敗了新即位的晉懷公,重返晉國,登上了王位,是為晉文公。重耳結束了其逃亡生涯,歸國執政,晉國趨於穩定,又重新走上了稱霸之路。
一個局中人的策略,是他在各種可能的情況下所將作出的決策的描述。如果在一場博弈中,不論局中人的策略是什麼,各局中人所得支付的總和為零,那麼該博弈稱為零和博弈。此時,局中人的利益是完全相反的,凡是不具備這一性質的博弈,稱為非零和博弈。
晉文公先後在國外流亡了近二十年,正是所謂的“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流亡生涯磨礪出來的聰明才智和經驗成為其寶貴的政治財富,為晉國的迅速崛起奠定了堅實的基矗作為秦國的女婿,他並沒有向其他兄弟與侄子一樣,翻臉不認人,而是較好地處理了秦晉之間的關係,恭謹地履行翁婿之禮,兩國進入了“蜜月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