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好嗎?”輕聲的問候在夏嬙嬙的期盼下終於來了。
一層薄紗帳將床上的夏嬙嬙和站著的單晞隔開。
透過紗帳,夏嬙嬙能看到單晞擔心的臉龐,她知道這是最後一個能讓她離開的機會,蘇冽和蔓芙也不能回來了,把一切希望壓在了單晞身上。
“單晞,你願意帶我離開嗎?”
夏嬙嬙坐了起來,她在抬著頭看他。單晞知道她一定和自己一樣,看不清對方的臉龐,他看不到她是不是認真在說,她也看不到他的激動的一瞬。
夏嬙嬙撩起了紗帳,讓單晞看到自己的真誠,她期待著單晞可以答應她,她知道單晞一定不是眷戀富貴權利之人。
“我,我是偷著來的。”單晞不知道怎麼正麵回答她,隻好岔開話題。
“你說什麼?”夏嬙嬙又萌生了揍他的念頭。
單晞蹲在了夏嬙嬙麵前,將手放在她的膝蓋上,他覺得他不應該給她一個顛沛流離的將來。
“我會找到那個散布謠言的人還你清白……”他現在能給她的隻能是一個未說完的諾言,那句“……若如不能改變什麼,我會娶你”不敢說出。
“那不重要的!”夏嬙嬙不是想聽到這個,她根本不在乎這個。
那就給一個一定會實現的諾言,單晞勇敢地說出口:“我會對你負責的!一輩子!”
這句話,也不是夏嬙嬙想聽的,但是她聽了卻是那麼的感動,她握住他的手,笑著說:“帶我走吧,這裏不適合我。”
單晞反握住她的手,十分激動,想要對夏嬙嬙說許多許多的話,可是屋外傳來很大的動靜,他不能待久了,就從懷裏掏出一個瓷瓶放在夏嬙嬙手中,快速叮囑著:“這瓶藥是外敷的,你的膝蓋和額頭都可以敷。你啊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等我。”說完就跳窗子逃離了。
那句“等我”算是答應了麼,夏嬙嬙握住瓷瓶,笑容加深了,她終於可以離開這裏了。
“老爺。”門外,長笑看到夏父來了,行禮道,夏嬙嬙聽到了,匆忙的藏了藥瓶,又躺了下來,她可不想再見到這個鐵石心腸的人。
夏父看到紗帳裏的夏嬙嬙熟睡著,歎了口氣,離開了。
“你去準備些吃的,這裏這麼吵,一會兒小娘子就醒了。”夏父吩咐長笑。
“是。”長笑看掛紅燈籠的人盡量放輕動作,明白這事的確不能停。
“小娘子,您醒了沒有?”長歡進了屋子,在紗帳前看不清楚裏麵躺著的人兒的狀況。
“怎麼那麼吵?”夏嬙嬙坐了起來,長歡為她掀起了紗帳。
“是在為公主和二少爺的婚事做準備呢。”長歡永遠都讓人感到有距離,那樣被規矩捆綁的距離。
“二哥不是和李家小娘子……”
“三娘子,是皇上賜的婚……那些事兒老爺不許任何人再提了。”長歡地給夏嬙嬙一杯水。
“二哥怎麼肯?”
“老爺將二少爺鎖在房裏了!”長笑端著食盒剛進了屋就大叫著,“小娘子,出大事了……”她看到長歡在瞪她就不言語了。
“都是那個昏君!”夏嬙嬙最討厭拆散鴛鴦的人了。長笑嚇壞了,上去捂住了夏嬙嬙的嘴,輕聲說:“小娘子,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噓,千萬保佑我們小娘子的話別被聽到。”
夏嬙嬙拉下來她的手,大口呼吸著,指著她抱怨:“你快憋死我了!”長笑看著夏嬙嬙,傻傻地笑著。
長歡看看這個沒有架子的主人,知是自己命好,更加好好服侍著:“小娘子,您餓了吧,吃個飯。”二人跪在床前等著給夏嬙嬙穿鞋。
夏嬙嬙這下又要重新調教一下新手了:“我是真心把兩位當做姐姐看待,就不要再跪我了!”說著就要拉她們起來,固執如長歡也架不住夏嬙嬙如此親切的舉動,站了起來。
……
秋風掃落夏嬙嬙手中的信箋,送到了夏嬙嬙夏嬙嬙的腳邊。
“嬙兒,你怎麼又到這裏來了。”夏父突然到來。
驚慌失措的夏嬙嬙急忙彎腰去撿信箋,一個不小心,從秋千上跌到了地上,疼得一身冷汗,竟然不能起身。
夏父連忙去扶她,將她攙扶到石凳上,沒有發現夏嬙嬙藏起的信箋。
“怎麼這麼不小心。”夏父看著女兒不見好轉的腿傷,努力掩飾著愧疚。
“不礙事,爹,過些日子就好了。”嘴上說著,夏嬙嬙心裏老不高興了,心裏直罵著“死老頭,我成這樣還不是你害的。無事不登三寶殿,肯定又有事……”夏嬙嬙掩飾內心的功夫顯然不到家,臉上掛著的笑讓人看了直覺發冷。
夏父自然看出她笑得不自然,就長話短說:“你隨爹爹回去屋裏,你表哥來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