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姑仍然笑的清澈,仿佛不知道眼前的這人就已經是豺狼虎豹了,她道:“師兄記錯了,丹霞山上隻有四堂,你說的另外三堂應該指的是三宮吧?還有,師兄,我此次下山並非帶著師門任務,純粹散心而已。”
大個子道士臉上有些掛不住了,他沒去過丹霞山,所謂的“七堂”自然是他信口胡謅的,難道這小妮子真是丹霞山的?他的心中有些忐忑了,他們兄弟三人在汝南縣憑借丹霞山弟子的身份騙吃騙喝還行,若真的遇到了山中的神仙,他們怕是要吃不了兜著走。
一隻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正是長相猥瑣的道士,他道:“你怕個什麼,一個小姑娘三言兩語就把你嚇住了?嘖嘖嘖,這小姑娘道行挺深的,玩起來一定有勁兒。”他壞笑了幾聲,向著小道姑說道:“師妹,我這個師兄記性不太好,丹霞山確實是四堂。但山下壞人多是真的,師兄們修為雖然不濟,保護師妹卻是沒有問題的,要不......”
小道姑親切的道:“謝謝兩位師兄,不必了,我吃飽了,要回山了。”
長相猥瑣的道士也鬱悶了,他們所有應付女人的招式都如同打在了棉花上,他心有不甘,既然軟的不行,那麼就來硬的,他堵住了小道姑的去路,而大個子道士則站在了小道姑的麵前。最後一位麵容陰翳,給人感覺別扭的道士坐著,不為所動,但他坐的位置卻也恰好擋住了小道姑的另一條道路。
小道姑顯然有些生氣了,但她沒有立即動手,其實她的修為挺差的,尤其是劍道,她師父跟她說過,遇到危險之時要以智取勝,實在不行再打。但,當時她師父說的時候不自覺的捂住了臉。
大個子道士陰測測的道:“師妹,跟我們走吧,我們這是關心師妹,我們同出一門,要是讓師父們知道了我們在山下沒關照師妹,以後到了師門可是要受罰的。”說罷,他的大手已經伸出,要去摸小道姑的肩膀了。小道姑的身段簡直比青樓的花魁都要好,筆直修長的腿,雖在道袍之下,卻透著難以抵抗的誘惑。
小道姑一個閃身,手中已經多了幾枚藥丸,她果斷的扔出,餛飩鋪周邊都變得臭氣衝天,令人作嘔。客人紛紛離開,掌櫃的欲哭無淚。林晚燭和洛雨禪也捂住了鼻子,洛雨禪甕聲甕氣的道:“她好像真是丹霞山的。”
林晚燭點了點頭,在他打敗顧白之後,他道子的身份也得到了整個丹霞山的認同。他曾經吃過陳希聖的養心丹,但他再問陳希聖要的時候,陳希聖每次都以要閉關修煉關上了竹屋的門。因此他隻能去詢問仙藥堂的堂主邱曉月,邱曉月倒是知無不言,兩人在幾次交談之中,邱曉月提到了她有個弟子,叫華心,於丹藥一途頗有天資,她有意讓年輕人之間多交流,奈何華心每日都待在仙藥堂,林晚燭一次也沒見過。
如果林晚燭猜的不錯,這小道姑就是華心了,不得不說,這藥丸是真的臭。但,三個年輕道士隻是微微的皺眉,尤其是大個子道士,他冷笑著,突然掏出了一把匕首,割向了小道姑的喉嚨。
林晚燭道:“事情有些不對,他們三個不是地痞道士,而是有意針對小道姑的。”
坐著吃餛飩,一直未出手的陰翳道士拍案而起,他的手中握著一把刀,他直接砍向小道姑的背,而長相猥瑣的道士掌心多了一根粗針,他拿著粗針奔向小道姑的天靈蓋。他們都沒有用木劍,因為他們從來都不是道士!
丹霞山夢覺關,一個八字胡的老道俯視山中風景,而他的身後則跪著一個背負青色長劍的年輕人,他眼神陰鬱。老道是掌戒堂的堂主顧冬夏,年輕人當然是他的孫子,曾經丹霞山最具天賦的顧白。
“好了,一次的得失算不得什麼,他也隻是占了丹霞先祖的光。白兒,一旦我們掌控了丹霞山,什麼乾元劍道還不都是你的。山下的事辦得怎麼樣了,不會出問題吧?”
顧白臉色冷如冰,說道:“他們三個雖然比不得清平調的頂尖殺手,卻也是上榜的刺客,應付一個不精武道的小姑娘自是沒問題。爺爺,那林晚燭和洛雨禪還未離開梁州,到時候會不會有麻煩?”
顧冬夏胸有成竹道:“邱曉月這個老婆娘,她視華心為珍寶,我們拿了華心,自然能逼她就範。區區一個鄉村小子,貧道不會讓他壞了我們的大計,貧道已經派人去處理了,保管他們見不到明天的太陽。白兒,客人就要上山了,你要好好準備。”
顧冬夏轉頭,爺孫兩人相視,目光皆血腥,丹霞山的風雨將至。